“杀了我。”月饼声音软弱。
“火蛊！”老者惊吼，仓猝收回树鞭，“你是用心把蜂群引到身上！”
老者眼神略微慌乱，背后冒出数根树鞭，如同毒蛇吐芯，蜿蜒闲逛。蓦地，树鞭齐齐探出，抽爆阿普右眼，抽碎下巴，抽断双腿，健壮的腹肌如同被利斧劈开的岩石，豁裂着闪电状的血口，肠子淌了出来。两根树鞭贯穿阿普肩膀，把他生生牢固住。
阿普单手扶地，咳着血，如同古疆场搏杀至最后一刻，重伤不平的战神，渐渐地站了起来。
又一丛马蜂飞出，覆盖着灭亡，渐渐落下。一只马蜂落在我眼皮上面，毛茸茸的尾巴微微曲折，伸出毒针穿过睫毛，停在眼球前。
一股股鸡蛋大小的红色气流在阿普身材里涌动，蜂群刹时化成灰粉。树鞭焦黑，“哧哧”冒着白烟，迸闪出零散火苗。
“在小说里，终究好人都会把统统诡计讲出来，配角反败为胜，大团聚。”老者鄙夷地瞥着我，“可惜，那只是小说。你们，能够死了。”
“我能让你重生，也能亲手杀了你。”老者阴沉森地睃着阿普，“你的命，早就给我了。”
“另有我。”
十一
如许，我便能够化成厉鬼，复仇！
蜂群飞起，扑向阿普撕扯蜇咬。阿普满身浴血，就那么定定地站着，像一尊千百年来凝固在传说当中的战神雕像，坚固着亘古的庄严。
月饼紧咬嘴唇，双拳砸上天板，颤抖！我不忍再看这惨烈一幕，只想马蜂群立即把我蜇死，早点摆脱这段无停止的煎熬。
阿普屈臂握拳，肌肉虬结，青筋暴起，挡住抽向喉咙的树鞭。
“我劝你从速杀了我，”月饼手指抠进地板，指缝渗着血，“不然，我会杀了你。”
“阿华，男人，不哭！”
“阿华，你从小就是个嘴硬心软的孩子。”老者嘲笑着，“我千万没想到，碰到伤害只会躲在哥哥身后的懦夫，竟然担负了异徒行者。你的脆弱，害了阿普。”
“别焦急，一个一个来。你们会看着相互死去，咀嚼最深切的惊骇。如许的血，才完美。”老者深深叹了口气，“体味我当年经历的惊骇吧。”
阿普吼怒一声，抓住树鞭奋力拽动，坚固地向前走了几步。
“哥！”月饼奋力挣起家子，又被树根捆住，眼泪再也忍不住。
“阿华，记着！活着，是为了高傲地死去！”
老者再一树鞭抽出，重击阿普胸口，碎肉横飞，骨屑四溅，血珠化成一蓬血雨，在空中停滞半晌，洋洋洒洒飘落。
“呵呵……”阿普抬开端，腐败的眼眶对着老者，浮泛而果断，“终究比及了。”
这一刻，我信赖世上有鬼！
树鞭如同泼了热油，火焰腾地燃起，一溜火线窜至老者。阿普如同火神临世，裹着烈焰抱住老者。
月饼眼中高傲的神采暗淡了，暗淡了，终究化成一抹水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