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秀和郭象
老庄否定有品德的造物主存在,代之以无品德的道,而道生万物。向郭则更进一步,以为道是真正的无。照向郭的说法,先秦道家所说的道生万物,不过是说万物自生。以是他们写道:“道,无能也。此言得之于道,乃以是明其得意耳。”(《大宗师》“傅说得之……”注)
每一物需求其他的每一物,但是每一物的存在都是为它本身,而不是为其他的任何一物。向郭注说:“天下莫不相与为彼我,而彼我皆欲自为,斯东西之相反也。然彼我相与为唇齿,唇齿何尝相为,而唇亡则齿寒。故彼之自为,济我之功弘矣,斯相反而不成以相无者也。”(《秋水》“以功观之……”注)照向郭的说法,物与物之间的干系,就像两支同盟国军队之间的干系。每支军队各为它本身的国度而战,同时也帮忙了另一支军队,一支军队的胜负不能不影响另一支军队。
一样,先秦道家所说的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也不过是说有生于本身。向郭注说:“非唯无不得化而为有也,有亦不得化而为无矣。是以夫有之为物,虽千变万化,而不得一为无也。不得一为无,故自古无未有之时而常存也。”(《知北游》“无古无今……”注)
在本书第八章至第十章,我们看到,名家将“超乎形象”的看法,进献给道家。在公元3世纪、4世纪,跟着道家的答复,名家的兴趣也答复了。新道家研讨了惠施、公孙龙,将他们的玄学与他们所谓的名理连络起来,叫做“辩名析理”(此语见郭象《庄子注》的《天下篇注》)。我们在第八章已经看到,公孙龙也就是如许做的。
“道”是“无”
万物的“独化”
重新解释孔子
以是物不能不是它已经是的模样。向郭注说:“故交之生也,非误生也;生之统统,非妄有也。六合虽大,万物虽多,然吾之所遇,适在因而。”“故凡所不遇,弗能遇也;其所遇,弗能不遇也。凡所不为,弗能为也;其所为,弗能不为也。故付之而自当矣。”(《德充符》“死生存亡……”注)
向郭注又说:“谁得先物者乎哉?吾以阴阳为先物,而阴阳者即所谓物耳。谁又先阴阳者乎?吾以天然为先之,而天然即物之自尔耳。吾乃至道为先之矣,而至道者乃至无也。既以无矣,又奚为先?但是先物者谁乎哉?而犹有物,无已,明物之天然,非有使然也。”(《知北游》“有先六合生者物耶……”注)
郭象(约312年卒)的《庄子注》,如果不是这个期间最巨大的哲学著作,起码也是最巨大的哲学著作之一。这里有一个汗青题目,就是这部著作是不是真是郭象的,因为与他同时的人有人说他是抄袭向秀(约221―约3)的。事情仿佛是如许的:两人都写了《庄子注》,思惟多数不异,过了一段时候,这两部“注”能够就分解了一部书。刘孝标在《世说新语・文学》篇的注中说,当时解释《庄子・清闲游》的,首要有两派,一派是支遁义,一派是向郭义。向郭义就是向秀、郭象二人的解释。现在的《庄子注》,固然只署郭象的名,却像是《庄子》的向郭义,能够是他二人的著作。以是《晋书・向秀传》能够是对的,它说向秀作《庄子注》,厥后郭象又“述而广之”。
存在于宇宙的每一事物,需求全部宇宙为其存在的需求前提,但是它的存在并不是直接由任何别的某物形成的。只要必然的前提或环境呈现了,必然的物就必定产生。但是这并不是说它们是任何独一的造物主或个别形成的。换句话说,物是普通的前提形成的,不是任何别的特别的物形成的。比方说,社会主义是必然的普通经济前提的产品,而不是马克思或恩格斯制造的,更不是《共产党宣言》制造的。在这个意义上,我们能够说,物自生,而不是他物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