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中华的另一种可能:魏晋风流 > 第二章
这些家属的权势有多大呢?看看琅邪王氏。东晋的政权是司马睿建立的,但是如果没有王家的帮手,司马睿绝对建立不了东晋的政权。当时王家有两个大人物,一个是王导,他是司马睿的大谋士,几近能够说是他一手运营了东晋政权的创建。别的一个大人物王敦,他是大将军,东晋初期最首要的武装力量就是他率领的。在建立东晋政权的过程中,王导、王敦这一文一武的功绩比司马睿还要大。以是当群臣推戴司马睿做天子的时候,司马睿竟然亲手拉着王导,说:“我们两小我一起去坐金銮殿吧。”这固然只是一种姿势,王导也没敢接管,毕竟反应了司马睿对王家功绩的感激与正视。以是当时官方有一句谚语,说“王与马,共天下”,这在中国汗青上是绝无独一的。
总之,当我们谈到魏晋南北朝时,不能不提到士族,不能不重视到士族阶层在汗青上所起的进步感化。这里有两点是不成以健忘的。第一,士族阶层的鼓起形成了社会布局的变动,形成了中心集权的减弱,形成了处所权势的强大,由此给社会带来了自在的空间,这是魏晋期间一方面分裂动乱一方面自在活泼的底子启事;第二,士族阶层带来了人的个别认识的觉醒。个别认识的觉醒使具有独立意志和自在思惟的人成为能够,使精力上的缔形成为能够,因此大大鞭策了精力文明的停顿。魏晋期间在思惟、文学、艺术、科学各方面之以是获得了光辉的成绩,其底子启事在此。当然,当时人的个别觉醒根基上还范围在士族成员上,绝大多数人并不具有觉醒的前提。但是,不能因为这一点就否定了少数人个别认识觉醒的严峻意义。人类统统文明的生长都是金字塔形的,开端的时候老是极少数的、处于金字塔顶的人才气享用文明的服从,不过跟着社会向宿世长,文明就会向下分散,越来越多的人就能够享用这类服从。老是要一部分人先富起来,渐渐地其别人才有能够富起来,一部分人先自发起来,渐渐地其别人才有能够自发起来。这个规律合用于统统的物质文明和精力文明的生长过程,汗青是如许奉告我们的。
谢安的例子申明,在魏晋南北朝期间,那些门阀士族只要有一两小我在朝中做大官,其他成员便能够享用非常优裕的物质糊口,并不需求直接依托天子,乃至底子不需求仕进。并且这些人受过杰出的教诲,在他们的心中便萌发了一种自发,自发本身并非其别人(包含天子)的东西,本身的生命也与其他任何人(包含皇族)一样贵重。当时很多人常常在诗文中感慨生命短促,该当及时行乐。读王羲之的《兰亭集序》,就会感遭到这类激烈的情感,他说:前人云:死生亦大矣。岂不痛哉!每览古人兴感之由,若合一契,何尝不临文嗟悼,不能喻之于怀。固知一死生为虚诞,齐彭殇为妄作。后之视今,亦犹今之视昔,悲夫!
讲到士族,我们不得不再次提到董仲舒。他向汉武帝建议“免除百家,独尊儒术”,使经他改革过的儒术成为汉帝国的国度认识形状。同时他又建议汉武帝创办太学。太学本是古已有之,是天子和皇族受教诲的处所,范围并不大。汉武帝采取董仲舒的建议后,就把太学办得很有范围,到东汉末年,乃至庞大到有三万多名门生。因为独尊儒术,以是太学里只教儒家的五经,也就是《诗经》《尚书》《礼记》《周易》和《春秋》。每一经都找当时最优良的学者来教,这些教员叫“五经博士”,门生则主如果贵族青年和官员后辈。这些受过太学教诲的人成为汉王朝文官的来源,汉武帝今后的文官几近满是从太学中提拔的,以是汉朝太学有点像我们明天的中心党校。当时太学的教员和门生是天下最有学问的人,又是最有能够当官的人。因为中心一级除了太学以外没有别的黉舍,处所上固然另有些官学,但范围不大,程度不高,以是普通人很难接管好的教诲,那么太学的师生就变成当时社会文明资本和政治资本的把持者。并且这些人的家属常常会世代相传,代代都受过杰出的教诲,代代都有人在朝廷里做大官,读书和当官是其两个首要标记,以是如许的家属就叫作士族。“士族”的“士”最早指贵族当中最低的一级,春秋今后逐步演变为有知识能办事的读书人的代称。因为天子的恩赐和法律的偏袒,这些士族常常获得很多的地盘,又享用免税的权力,很多农夫也志愿地投到这大树底下来找庇荫,成为这些士族的佃客。士族就如许雪球般越滚越大,逐步构成一个个庞大的家属,人数能够多到几百乃至几千。这几百几千人连同大片的地盘,就变成在经济上自给自足的一个个个人,乃至还具有保卫庄园的武装力量。我们在《水浒传》中读过“三打祝家庄”的故事,祝家庄就有点像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