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中华的另一种可能:魏晋风流 > 第六章
魏晋清谈切磋了很多哲理,这些哲理构成一股思潮,叫作玄学。魏晋玄学与清谈中有一个闻名的命题,就是:贤人到底有情还是无情?在中国前人的看法里,贤人是最完美的人,是统统人的典范,在贤人身上表现着天的意志和道的完美。天不成攀,道不成见,以是天道是不能直接学习的。人要靠近至高无上的天道,只要通过贤人,因为贤人是能够学习仿照的。以是贤人是相同天道与人的桥梁,一小我通过向贤人学习而能够靠近天道,因此一小我涵养的极致就是尽力达到贤人的境地,前人把这叫“内圣”。那么贤人是一种甚么样的境地呢?弄清这个题目,凡人才好学习修炼。特别在情这方面,贤人到底是有情还是无情呢?因为对于浅显人而言,感情题目常常是困扰平生的大题目,人和人之间很多争斗乃至相互残杀的悲剧,常常因情而起。如果说贤人也是有情的,那贤人是不是也会遭到情的困扰呢?如果贤人真的很完美,仿佛应当无情才对,那么“内圣”的最高境地难道也要做到无情吗?人有没有能够做到无情呢?这些题目在魏晋期间被一些思惟家、知识精英提出来几次辩论,这些辩论被后代称为“贤人有情无情之辩”。
魏晋士人对情的固执
最后再讲一个父子情深的故事,配角是郗超。郗超是一个很有才调也很有抱负的人,他是桓温最信赖最依托的幕僚。桓温当时是大权在握的军阀,他有篡夺晋朝政权的野心,而郗超则以为桓温是个很有才气的人,情愿帮忙桓温成绩大业。他们常常在桓温家里策划诡计。有一次两人正在寝室里密谈的时候,俄然谢安来了,郗超一时无处躲避,便躲到桓温的床帐的后边。谢安和桓温谈起朝廷的事, 郗超听得努力,竟忘了本身是躲在帐后,竟然插了一句嘴,谢安吃了一惊,但他很机警,假装毫不在乎,跟桓温开打趣说:“本来你这里另有一个入幕之宾啊。”“入幕之宾”这个词今后成了“好友”(现在也常指“恋人”)的代称。郗超帮桓温的诡计是瞒着本身的父亲郗愔的。郗愔当时任司空,是一个忠于晋朝的老臣,父子两人政治态度刚好相反,但郗愔并不知情。没想到郗超在三十多岁的丁壮得了沉痾死了,郗愔白头送黑发,非常哀思。郗超跟父亲豪情非常好,他在病重的时候就想到如果本身死了,父亲能够会哀思得把老命送掉,就把一个密封的小盒子交给本身靠近的仆人,说,如果老爷子只是普通的哀思,就算了,如果他哀思得不可,你就把这个小盒子交给老爷子。厥后郗愔公然哀思得死去活来,仆人就照郗超说的把小盒子交给了郗愔。郗愔翻开一看,盒子内里满是郗超为桓温写的篡夺晋朝政权的计划、步调,以及跟桓温的来往密信。郗愔一看大怒,说:“这小子死得好,早就该死了。”郗愔的哀思就如许被气愤抵消了,老命也就保住了。看,这父子俩多成心机,他们豪情深不深、真不真呢?看来政治态度的不归并没有毛病他们父子的豪情,起码没有减少郗超对父亲的爱敬。
情的觉醒也是个别认识觉醒的首要表示之一,对竭诚感情的寻求也是一小我格独立、思惟自在的人的必定寻求。魏晋南北朝时士族阶层的精英分子中,呈现了很多重情的人物和故事,以上数例只是比较闻名的。这类重情的民风对当时的文学艺术影响很大,中国文学的抒怀特性首要就是在这个期间奠定的。中国的文学特别是诗歌特别正视抒怀,而不大重视叙事,没有呈现像西方荷马史诗那样篇制宏伟的叙事诗,跟魏晋南北朝的尚情民风很有干系。魏晋南北朝恰好是中国文学特别是诗歌生长的关键期间。魏晋南北朝之前,除了屈原,中国根基上没有甚么真正的墨客,大量墨客的呈现是建安今后,也就是魏晋南北朝初期的事。而这个时候恰好是重情的民风在士族阶层中风行,那么中国诗歌以抒怀为主的特性就不难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