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中华的另一种可能:魏晋风流 > 第十七章
芝兰玉树,欲使其生于阶庭
我们现在做父母的常常有一种遍及的曲解,觉得教诲要到孩子懂事今后才开端,起码到等小孩子上幼儿园的时候,父母才会开端正视孩子的教诲题目。颜之推奉告我们,教诲后代要越早越好,如果能够,在孩子没有出世时就应当开端。他提到当代“圣王有胎教之法”,王妃们“怀子三月,出居别宫,目不邪视,耳不妄听,音声滋味,以礼节之(妃嫔有身三个月时,就要搬家到别的宫室去,眼睛稳定看,耳朵稳定听,音乐、饮食都遵循礼的要求加以节制)”。这里说到胎教的题目,即便以明天的科学知识看来也是有事理的。母亲在有身的时候,不但吃甚么东西对胎儿的生长有影响,并且喜怒哀乐的情感也会影响胎儿,特别会影响到孩子将来的心智与精力。以是有身的时候,尽量不平用不需求的药物,少吃辛辣刺激的食品,多听美好的音乐,多看斑斓的风景与图片,不活力,不哀痛,是每一个母亲应有的知识。有科学家做过尝试,让奶牛听夸姣的音乐,牛奶的产量会增加、品格会进步。那么一样地,母亲在有身的时候保持端方而镇静的表情与情操,对胎儿的心智安康无疑会产生杰出的影响。如许看来,前人所说的“胎教”并非神乎其词,美满是有科学根据的。
颜之推为甚么要写这本家训呢?他在序言中说,对于修身齐家,当代圣贤已经讲得很多,也有很多著作传世,本身再写会不会像“屋上架屋,床上施床”一样反复啰嗦呢?他说因为干系分歧,有些事理固然圣贤都讲过,再经过本身身边的人讲出来,常常更有压服力。用他的话来讲就是:“夫同言而信,信其所亲;同命而行,行其所服。禁孺子之暴谑,则师友之诫不如傅婢之批示;止凡人之斗阋,则尧舜之道不如寡妻之诲谕。”以是他写了这本书,但愿给本身的子孙一些无益的训戒。他特别感慨,颜氏家属固然夙来“风教整密”,但是他本身因为九岁就遭到家难,父亲过世,没有受过严格的管束,长大后养成一些坏风俗,经太悠长的磨炼才改掉。他说本身“每常心共口敌,性与情竞,夜觉晓非,今悔昨失,自怜无教,乃至于斯(常常是内心跟嘴巴作对,明智与感情抵触,夜里发觉到白日的不对,明天追悔昨日的失误,本身哀怜没有获得杰出的教诲,乃至落到这类地步)”,以是他不但愿本身的子孙再蹈复辙:“故留此二十篇,觉得汝曹后车耳(以是,我留下这二十篇文章,用来作为你们的后车之戒)。”
用明天的话来讲就是:“这小我教诲后代的体例真奇特啊,如果用这类歪门正道,就是后代能当部长、总理,我也不肯意让你们走这条路。”
颜之推生于公元531年,卒年不能肯定,大抵在公元590年今后。他出世在南朝梁代的江陵,二十三岁时西魏军攻陷江陵,他当时已在梁朝为官,因此被俘,并被遣送西魏。两年后他举家冒险逃往北齐,想假道北齐返回江南,不料恰好碰到陈霸先废梁自主,建立了陈朝,因而他只好留在北齐。二十年后北齐为北周所亡,他又入周,四年后隋代周,他又入隋。以是他平生经历了南梁、北齐、北周、隋四个朝代,在这四个朝代都做过官,在北齐仕进的时候最长(二十年),官位也最清显,为黄门侍郎,以是对《颜氏家训》一书他自署“北齐黄门侍郎颜之推撰”。
“芝兰玉树,欲使其生于阶庭”,这话很富于诗意,实在也就是官方说的“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统统的家长都会有如许的设法,而士族如许的设法特别激烈,特别自发。魏晋期间,士族阶层是当时社会职位最高的阶层,也是文明程度最高的阶层,他们对后辈的教诲抓得很紧。《世说新语·德行》第三十六则记录了一段谢安和夫人的对话:谢公夫人教儿,问太傅:“那得初不见君教儿?”答曰:“我常自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