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中华的另一种可能:魏晋风流 > 第十三章
我们现在所讲的中国画是用羊毫在纸上或绢上作画,利用的东西和技能来源于书法,所之前人说“书画同源”。如许的中国画是在书法成熟以后才产生的,魏晋恰是中国书法成熟并趋于顶峰之时,以是中国画也跟着发财起来。魏晋之前根基没有甚么驰名的画家,按照记录最早驰名的画家如曹不兴、卫协、张墨,都是到了三国晋初才呈现的,直到东晋南朝才呈现戴逵、顾恺之、戴、宗炳、陆探微、张僧繇如许的大师。我们这里来讲讲戴逵和顾恺之。
讲魏晋风骚,当然不能忘了艺术,究竟上,魏晋南北朝艺术是中国艺术史上的一座岑岭。正如已故闻名美学家宗白华先生在《论〈世说新语〉和晋人的美》中指出的:汉末魏晋六朝是中国政治上最混乱、社会上最苦痛的期间,但是倒是精力史上极自在、极束缚,最富于聪明、最浓于热忱的一个期间。是以,也就是最富有艺术精力的一个期间。
先讲音乐。
魏晋南北朝的艺术
【1】《世说新语·术解》第一则:荀勖善解音声,时论谓之“暗解”。遂调律吕,正雅乐。每至正会,殿庭作乐,自调宫商,无不谐韵。阮咸妙赏,时谓“神解”。每公会作乐,而心谓之不调。既无一言直勖,意忌之,遂出阮为始平太守。后有一田父耕于野,得周时玉尺,便是天下正尺。荀试以校己所治钟鼓、金石、丝竹,皆觉短一黍,因而伏阮神识。
中国传统的读书人向来正视音乐,旧时称才子必然要琴棋书画都好,打头的就是“琴”,即音乐。这大抵与儒家重视“礼乐”有关,孔夫子以六艺讲授生,六艺之一就是乐。魏晋士族大兴,士族中的精英分子几近都有杰出的音乐涵养,能琴能筝的人不堪列举,写过《琴赋》(嵇康、阮籍、马融、蔡邕、闵鸿、傅玄、成公绥、顾野王)、《筝赋》( 阮瑀、傅玄、陈窈、贾彬、顾恺之、萧纲) 的人都有好几个。比较特别一点的是笛子,写《笛赋》的人也有,比较少,但是魏晋期间关于笛子的传说却很多,比方“山阳笛”“桓伊三弄”。上面讲几个和音乐有关的人物的故事。
不过不管你同分歧意这一点,都不能不承认《声无哀乐论》是一篇极有分量的音乐实际著作,它以当时风行的清谈体例,设想了“秦客”与“东野仆人”之间的辩论,颠末八问八答,层层阐述“声之与心,殊途异轨,不相经纬”“和声无象,而哀心有主”“声音自当以善恶为主,则无关于哀乐”的观点。 用明天的口语说,嵇康以为声音和豪情是分开的,不是缠在一起的,声音只要好与坏之分、美不美之分,没有豪情的题目,豪情是民气里的东西,和声音没有干系。嵇康的实际不必然完美精确,但不能说他没有事理,他起码提出了一个很首要的观点,并且激发了更多的思虑和耐久的会商,在音乐史上是大有进献的。
注释
戴逵(?—396年)是东晋人,字安道,出身士族,却一辈子隐居不仕进,只喜好文学艺术。但他跟当时的名流都有来往,谢安、刘惔都很赏识他。他跟王徽之的友情特别好,闻名的“雪夜访戴”故事中的“戴”就指他,访的人是王徽之。这个故事在《世说新语·任诞》中能够找到:王子猷居山阴,夜大雪,眠觉,开室命酌酒,四望皎然。因起仿偟,咏左思《招隐诗》。忽忆戴安道。时戴在剡,即便夜乘划子就之。经宿方至,造门不前而返。人问其故,王曰:“吾本败兴而行,兴尽而返,何必见戴?”
【3】《世说新语·任诞》第四十二则:桓子野每闻清歌,辄唤“何如”,谢公闻之,曰:“子野可谓一往有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