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么孩子?”那将官底子不睬会。官兵更是如狼似虎。
师娘道:“将军汲引民妇了。民妇就是有天大的胆量也不敢对将军有半点儿不敬。民妇只是说出真相,以免将军被小人蒙蔽。至于我……”师娘语气一转,似有满腹幽怨:“民妇的前夫恰是姑苏书院的山长。”
师娘凄然一笑:“要真是就好了。自古女子从一而终。如果他不是执意休我,就算是让民妇立即去死也是甘心。”
那将官道:“有人告发,你窝藏钦犯。抓你都是轻的。”
爷爷道:“这可冤枉死了。俺们老程家可世代都是诚恳人。军爷可不敢胡说。”
秀雯在屋里听了,冲出来跪倒在她身边,哭道:“娘,你要有个三长两短,叫女儿如何活?”母女二人捧首痛哭,甚是不幸。
程灵慧一看不好,摆脱来抓本身的官兵,‘扑通’就跪在了地上:“将军万望开恩。俺们跟你走就是,千万不要伤了俺媳妇。她肚子里可另有孩子。”
那将官道:“你说甚么就是甚么,当大爷是被骗大的?”
那将官望着师娘:“你是谁?”
程灵慧翻个身,看着起来梳头的秀雯说道:“你如何未几睡会儿?瘦成如许身子受得了吗?”秀雯不像农家的女人,从小做活做惯了的。她是山长的独女,长得又纤细荏弱。加上因为有身,忧思沉重,身材更加怯懦。
程灵慧道:“俺做甚么了就要抓俺?”
“慢着。”一声厉喝。只见师娘从东屋走出来,挺身拦在官兵面前。
那将官道:“你还别嘴硬。钦犯就是你那小媳妇和丈母娘。打量军爷不晓得,她们是姑苏书院阿谁书呆的老婆、闺女。你不提我还忘了。”说动手一挥,那些兵士就要往屋里闯。
秀雯神采一白:“怕是官兵来抓我了。”
“说……”
六爷把她拉起来道:“你们还是出去躲躲,只怕那从戎的不肯罢休。”又看了师娘一眼,低声向程灵慧道:“你媳妇她娘但是不简朴啊。”说完拍了拍程灵慧的肩膀向世人道:“没事了,都散了吧。该干啥干啥。”
爷爷只要大爷爷一个亲哥。和五爷、六爷都是本家兄弟。平常的称呼都是按族谱中的排辈儿算得。程家是个大师族,光爷爷这辈儿成人的弟兄有一百二十一个。大爷爷最大,爷爷行二。三爷已经不在了。
六爷可不买账,冷哼一声:“可你要抓的是俺们程家人,不说清楚就别想把人带走。”村长一翻脸,村民们天然拥戴。
“咋着?还真想脱手啊?”那将官先怂了:“有本领我们去沙溪县县衙里说说理。”
那将官少不得做个勃然大怒的模样:“本来如此,难怪连守备大人也被骗了。”让人放了程灵慧和秀雯母女。带着人马怏怏去了。
那将官‘唰’的拔出佩刀,挥动道:“反了你们了,如果再不让开别怪我不客气。”
那将官叫道:“你们这是要造反吗?”却已经色厉内荏。
“说……”
秀雯回身就拧她:“让你胡说,让你胡说。”
“凶险?”五爷道:“人家都要你的命了,你再手软就是窝囊。俺这是洗手了,要不非把他家祖坟刨了不成。”祖孙俩说着话往回走。来回这么一折腾,天已经快黑了。
师娘却一副沉浸在被丈夫休弃的哀思中不能自拔的模样,拿回休书道:“我那丈夫固然无情,民妇却不能无义。将军,就请您把民妇抓走吧。如果民妇幸运能获得丈夫的谅解,生同衾死同穴。民妇就算身在地府之下,也会日日念着将军的恩典。”师娘说着就跪下了。
将官瞪眼:“那你们拦住我干甚么?不晓得我是奉了朝廷的号令缉捕钦犯吗?”
那将官将信将疑,从师娘手中拿过休书。像模像样的看了一会儿,说道:“还真是休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