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郭弘哲深吸口气,仿佛奔赴疆场的懦夫,决然道:“我且试一试!”
郭弘磊一头雾水,“刘村?”
潘嬷嬷眉开眼笑,冲动镇静,“恭喜少夫人!公子如果晓得您有喜,不知得欢畅成甚么样!”
“这……”姜玉姝站在门阶上,居高临下,俯视四个几近浑身浴血的重伤患,不由得想起自产业兵的几个男人,内心很不是滋味,怜悯感喟。
遭敌兵洗劫,家具等物被破坏,房里空了一半。幸亏金饰银钱藏得严实。
“既然事前当真筹议妥了,当积善性善呗,反正有人奉侍伤兵,无毛病我们下地忙活。”潘嬷嬷驯良道。
姜玉姝好笑地答:“当然行。”
“能!”方胜乐呵呵,在井旁打水,洗脸洗手,“我看了便条,上头列得一清二楚,无需担干系,有甚么不敢救人的?尽我所能吧。”他洗净汗与尘,便翻出藏在暗格里的药箱,仓促救治伤兵。
这时,郭弘磊求见,精力抖擞,朗声禀告:“启禀将军,长谷湾疆场打扫结束,共俘虏一百三十七人,均已押上天牢受审!”
“唉, 他们四个,年纪最大的三十多,最小的才二十岁, 英勇善战, 满是杀敌不要命的性子, 以是才身负重伤。”严百户言辞诚心,持续游说:“常言道‘救人一命, 胜造七级浮图’, 你家肯收留几日, 也许就能保住四条性命了, 善有恶报,功德无量啊!”
“能够,这倒能够的。”庄松连连点头。
姜玉姝不慌不忙,安排道:“羊被杀了两只,大热天,肉放到明天就臭了,是以庄主簿做主,他和官差们一只,另一只给我们,柱子和小树挺勤奋,主动帮手清算好了。天气不早,先做饭,等吃完饭,我奉告大师一件关于屯田的要事!”
严百户见对方只是惊诧, 而非决然回绝, 便感觉可行,趁热打铁,无法道:“并非用心给你家添费事, 而是实在逼不得已。你们也瞥见了, 我这四个弟兄,失血过量,伤得太重, 如果勉强背回营, 伤必将定减轻,一起颠簸, 恐怕性命难保。”
严百户吁了口气,严肃叮咛:“柱子、小树,本日起,你俩好生照顾受伤的弟兄,切莫忽视懒怠。”
“庄主簿,可否做个见证?”
“咳,传闻,你家不是有个大夫么?既会配制良药,想必医术不错,请他帮手救人,行不可?”严百户难堪擦汗,硬着头皮,讪讪说:“别的,我会留下两小我,专卖力顾问伤兵,不劳你们操心的。”
保住性命,功德无量,可万一保不住呢?
“栽种土豆的经历。”
“一言为定?”
姜玉姝叹了口气,“性命关天,不忍见死不救。”她扭头,有条不紊,沉着道:“翠梅,快拿纸笔来。小邹,清算靠边的两间配房,给伤兵暂住。庄主簿,烦请安排熟人上一趟后山,老处所,奉告我家人,村里已经安然了。”
“吱嘎”一声,虚掩的门忽被推开,家里几个女子结伴而来。
三人靠近,细细打量正被火伴包扎伤口的重伤患,忆起郭弘磊等人也曾身负战伤,均透露不忍之色。
“女人,县里大夫开的安胎药,我拿给方大夫看了,他想给您诊诊脉,然后再作决定,行么?”翠梅禀道。
周延妻欣然道:“等来岁小公子出世,家里想必热烈很多。”
“来,您披件衣服,方胜正在门外等待。”潘嬷嬷抖开外衫,笑得合不拢嘴,欢天喜地。
斯须,翠梅抬着小炕桌出来,桌上摆着笔墨纸砚,严百户连写废了三张纸,才写出姜玉姝对劲的便条,由庄松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