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钟意 > 30.悔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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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氏脾气远比丈夫强势,闻言嘲笑道:“居士好大威风,燕家的确无官无爵, 但也容不得别人欺到头上, 你说将人打伤便将人打伤,是轻视我们,还是轻视国法?”

“皇子犯法,与百姓同罪”,在时下,底子就是无稽之谈。

他说话时神情安然,语气模糊有些自大,已经能看出几分宿世的影子,钟意的心乱了一下,问道:“那一箭射出去的时候,你晓得那是谁吗?”

“你是真慈悲,”沈复自嘲一笑,道:“我在朝堂上呆了几个月,便染了陈腐风俗,办事之前,惯于考虑短长得失,反倒失了本心。”

“安国公府与越国公府素为通家之好,我与阿意,”沈复顿了顿,改口道:“我与居士也是自幼了解,原该互助的。”

燕德妃眼眶微湿,感激道:“陛下大德。”

燕德妃目光含笑,玉手一指嘉寿殿:“别看那位朱紫不管事,她说一句话,比我跪在太极殿哭三天都有效。”

燕德妃未嫁之前,也是很驰名声的才女,这日得了空,便教越王李贞写字。

用了午膳,钟意亲身送他出庙门,称谢道:“本日之事,委实多谢……”

邻近中午,圣驾才至翠微宫,燕德妃跪迎,天子则表示平身,笑道:“朕有些事情迟误了,你久等了吧?”

宫人顿了顿,道:“是娘娘与越王殿下。”

“没甚么意义,”钟意同沈复对视一眼,道了告别:“我叫人去网罗了几桩污糟旧事,筹办告到京兆尹去,公子行的端坐得正,怕甚么呢。”

钟意最后叮咛人打断燕琅的腿,就没筹算在燕家讨到好:“即便我不这么做,燕家也一样会恨我,倒不如做些善事,叫那几个无辜女郎泉下魂安。”

这跟宿世阿谁行事必定衡量利弊,思虑全面的沈幼亭,真是一点也不像。

他灵敏道:“你实在是想问我,一时义愤与来日出息比起来,究竟值不值吧?”

沈复被她问的怔住,半晌才道:“我当时没想那么多。”

沈复一向未曾言语,听她提及,方才道:“我今早前去,便见公子失礼,方才动了弓箭,做不得假。”

“既然不知,如何敢射那一箭?”钟意抬眼看他:“倘如果我理屈,你该如何向燕家、向陛下交代?”

沈复既然到了此处,又帮了本身,本日午间少不得留饭,他也出身大师,饭桌上慢条斯理,半分弊端也挑不出,益阳长公主意他面庞清俊,气度不凡,同钟意恰是天造地设的一双,愈发可惜他们姻缘早断。

宫人有些不解,谨慎问道:“娘娘如何不清陛下免了郎君罪恶?即便罪减一等,怕也要放逐的,郎君那里吃得这类苦。”

“那些被他祸害的女郎,一定没有家中独女,即便不是独女,白发人送黑发人,又去的那样不堪,她们的父母,心中便很畅快么?”

杨氏无言以对,钟意则道:“事情是在庙门处产生的,我见到了,侍卫们见到了,沈侍郎也见到了,众目睽睽之下,莫非还能冤枉了他?”

“我有甚么好羞的?出言不逊, 行事不真小我才该无地自容。”钟意嗤笑:“本日见了夫人, 方知公子如此,果然家学渊源。”

“幼亭,”她俄然道:“你现在不悔怨吗?”

“可你还是跟我一道去了燕家,即便过后会被燕家人仇视抨击。”钟意垂下眼睫,道:“沈侍郎,多谢你。”

沈复拂袖而去。

后妃当中,韦贵妃虽有四妃之首的位分,却不得天子喜好,纪王才八岁,便被打发就藩,情义之淡薄可见一斑,是以撤除皇后,燕德妃算是后宫中头一份儿得脸,若无不测,天子不会拂她情面。

“燕德妃只要这一个弟弟,越王也只要这一个母舅。”沈复寂静半晌,道:“我觉得,居士叫人打断他的腿,施加的惩戒已经够了,再加究查,燕家怕要不死不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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