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二者相对,实在就是先秦儒学和宋明儒学一个很大的辨别,今后的儒学更夸大子孝臣忠,而不谈这子孝臣忠的启事,是先有父慈,后有子孝,先有君仁,才有臣忠。
富术瞟了眼卫侯,旋即向姬定拱手道:“受教了。”
卫侯瞧他一眼,道:“擎大夫不必起火,他只是这么一问,又并非真的指责令子。”
姬定答道:“礼盛于周,可当时天下未有大乱,有充足的光阴,去教养百姓,遵纪守礼,但是现在的话,是金戈铁马,称心恩仇,已无光阴,去教养百姓,法制要更合适当下。”
富术这回倒是没有多想,直接点头道:“只能说是仁义,倒不能说是仁政。”
可见他们是但愿卫侯推行仁政。
“这我天然晓得。”
富术点点头,又稍显惊奇地瞧了眼姬定,道:“泓水一战,宋襄公不就是败于儒家所推许的“尊礼”之上么?这恰好申明,儒学被诸侯萧瑟的启事。”
而殷顺且等一干大夫也纷繁拱手致敬。
而殷顺且等一些士大夫,皆是几次点头,他们已经是带着崇拜的目光看着姬定。
你这好了,还把刀子递到我手里来了,如此大善之人,可真是可贵一见啊!
姬定笑道:“前者乃是商鞅之法,后者乃是吾之法。商鞅之法,虽在一时令秦国变得强大起来,但也绝非悠长之道,当你的父亲,你的兄弟,皆被商鞅削鼻斩手,你还会对商鞅戴德戴德吗?天然不会,在亲情面前,是难以分清是非对错,但你也不敢顶撞商鞅,你只能挟恨在心,乘机抨击。
如此严厉之事,你竟然来了个“玩”字,这还能够聊下去吗?
一众大夫纷繁施礼。
富术安然道:“谁知他有没有挟恨在心。”
富术听得是几次点头,目光中透着一丝佩服。
当然,他并没有这么说,他只是言道:“先生此言是何意?”
富术沉吟少量,摇点头。
“岂有此理!”
以法替礼,用得就还是法制啊!
故而才要寻求仁政治国,施以恩德,以利争夺民气。”
仁义和仁政,固然都是仁,但必定是不能一概而论。
实在孔老夫子,早已经给出答案。人,要因材施教;事,要因地制宜。儒家所尚之‘礼’乃是二者相对之,父慈则子孝,兄良则弟悌,夫义则妇听,长惠则幼顺,君仁则臣忠。一旦前者不建立,那么后者天然也就无从谈起。
“妙哉!妙哉!”
可这...这是玩吗?
富术哦了一声:“何谓以法替礼?”
姬定笑道:“因地制宜,以法替礼。”
不会玩?
两件事不能混为一谈。
“君上心胸仁义,乃我卫人之福。”
富术问道:“此与商鞅之法,有何分歧?”
擎薄这才想起卫侯也在,当即收敛几分,坐了归去,可见姬定还看着,仿佛在等他的答案,当即怒道:“小儿再也如何不会去拦路掳掠,你莫要再顾左而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