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敬宗心灰意冷之际,就此弃仕从商,偿还杭州故乡。其兄柳敬祖又是个机警人才,能说会算,夺目无能。正所谓“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在二人的联手大力之下,不久柳家家室显达,而后几年更是成为杭州城首屈一指的商贾之家。
柳敬祖砸吧砸吧了嘴,到底只猛地喝了一口热茶,不再说些甚么。
“好,好!”柳敬宗走动两步道,“这两个孩子都是出世在大雪天,那么大的这个便叫纯雪吧。”
柳敬宗接来翻开一看,恰是一对做工精美的金锁,只是说是金锁也并不全像,这对锁似金非金,触手处暖洋洋的一片,明显不是平常物什。更可贵的是,这对金锁上的图案正而对应着两个孩子的名字――一个上面刻着雪,一个上面印着梅。
那羽士只道,“人间又哪有那般对等的事?真要计算反倒没了情味。且滴水之恩还当涌泉相报,何况这一饭一裳?”
有没有大事产生柳敬宗是不晓得,只不过这连缀的大雪落了下来,买卖场上的事情一下也就淡了很多。柳敬宗这日立在院里,望着墙头皑皑的白雪,思路蓦地飘到那悠远的都城,这般皑皑的白雪,好似在促使柳敬宗去回想那些不快意的年初。
瞥见墙角寒梅数点,柳敬宗忍不住吟哦道――
“人道寒梅不染埃,多情香自苦寒来;谁知傲梅也争春,守与暮雪两度开。”
天启年间,魏阉反叛,使各色小人得志,沆瀣一气。强权之下,朝堂之上再莫敢有出声者。柳敬宗拼却半生,好轻易博的个二甲传胪,庙堂之上得来一官半职,只因一时意气,生生就义了宦途。
“统统安好。”奉五娘道,又见柳敬宗摆布闲逛个没完,蓦地动机一转,因道,“既然等着也是等着,不如先给她们想个名字吧。”
柳敬宗见他果断,也只得作罢,又叮咛了人拿了些银两赠与这道人,谢过他的美意。那道人笑笑接了,自拂袖而去不提。
柳敬宗头疼的扶额,只得告诉叶焙干脆去找点别的物什来做两位蜜斯的百日贺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