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太爷目露赞美。
我说:“谁他妈要偷你的尸身啊!把镯子还给我。”
“能够是魏国暗藏在蜀国的卧底,或者退隐江湖的妙手,或者……”
我含泪抱着尸身的脚,他抱着尸身的上半身,我们两个就这么朝着边城走去。
他说:“镯子内侧刻着姓氏。”
我细细一看,惊道:“这是通缉令!”
“三十里。”
我眨了眨眼睛,看他。“这关我们甚么事?”
我苦笑。“感谢你啊,二百五。”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只怕被他看出一个不对劲。
“不会吧……”我愣神说。
我用力地向前爬,爬,爬……却被他勾住了腰带,进步不得,一转头,便看到他寒光冷冷的双眼。“现在走,不怕我杀人灭口吗?”
他沉着脸,一言不发,半晌以后对我们说:“你们两个随我来。”
跑了小半晌,见到一条溪流,老板这才缓下脚步,在溪边坐下洗脸。
唉……我还能如何样呢……
那两匹马少了负重,又受了伤,绝尘而去,速率快上很多,地上零琐细碎有些马蹄印,估计能把追兵引开。
老板不知从那里找来的石墨,在通缉令上涂涂改改,然后递给我看:“现在,一样了吧。”
我又一次被他耍了。“那钱在那里?”
“离营地另有多远……”
那上面画着一个男人的头面,说是甚么连环寨的头子甄淮,烧杀多少村庄,赏格人头五百金。
“了解一场,我会埋了你的。”他安抚我说。
他皱着眉转头看我,仿佛不耐烦我的笨拙,解释说:“被他们晓得老迈被我们杀了,你说他们会不会追杀我们!”
只见一个矮小肥胖穿得跟卖烧饼大爷似的老头从人群里扒开裂缝钻了出来,摸了摸胡子,上前两步,绕着尸身转了两圈,又绕着我们转了两圈。
县太爷还想说甚么,老板冷冷说道:“甄淮,是我们杀的。”
如许一个奇男人,他就算要劫我的色,我也要判定叉开双腿,更何况他只是要我帮他运尸,真是让人遗憾啊。
我的心跳又规复了普通。
过后想想,我挺傻的。当时就不怕他偷了我的镯子跑吗?如何说也该跟在他身边啊,但是当时我真的就这么悲忿地坐在尸身中间等他。
老板淡淡道:“此人是被人在后背上砍了两刀射中关键致死的,灭亡时候应当明天夜里。”
再被他耍我就不姓司马!
我立即抓住他的衣角,他顿了下脚步,低下头看我,微皱着眉头。
我喘着气问:“老板,你……会武功不……”
这里不得不一说,边城虽小,真是五脏俱全,县衙也是有的,只是那画师的程度真是不敢恭维。这甚么甄淮那么多年没被捉到,画师应当表一功,因为这甚么画像实在太有可塑性了,被老板这么一修,顿时详细了起来,跟这个不晓得那里来的尸身长得就跟孪生兄弟一样!
“你想太多了。”他淡淡打断我,“我只是一个卖茶的。你还摔碎了我的茶壶。”
“那另有甚么?”我猎奇问道。
我气恼道:“不是要去蜀虎帐地吗?现在没有马如何去?”
他反问:“不然还是甚么?”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到得城外埋没处,他让我放下尸身,又对我说:“你在这里等我。”
县太爷嘴角抽了抽,缓缓道:“只要……一百金。”
我嘿嘿笑道:“老板,你真是太有才了!”
老板道:“不是因为蜀军。”
我眯着眼睛,偷偷用余光瞄他:“尸身身上有钱?”
我抖了一下。
“你如何晓得?”我脱口而出。
而在当时,我们两个是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他还希冀着我给他庇护,是以也没扔下我单独跑掉。县衙给的两匹马勉强还算结实,比追兵中的大部分速率都快,但是没有比统统马速率快,那就只要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