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倾慕虚荣,连带着太子日夜娇纵,偶然朝政,便连炮卫军兵符失窃了如许的大事都筹算蒙混过关,皇后早就坐不住了。
皇后似是不断念,正要说些甚么,容贵妃俄然目光一闪,抢在她前头开口道:“那就把这个常季瑶抓起来鞠问,臣妾信赖在刑部的大刑之下,定能将事情断个水落石出!”
“常季瑶……”天子眯了眯眼睛,略略一回想,惊觉道,“倘若朕没记错,便是阿谁神女吧?这件事如何又和她扯上干系了?”
站在阶前的太子妃双膝一软,顿时跪了下来,她平素娇纵放肆,倒是个经不起恐吓的人,嘤嘤怯怯地带着哭腔道:“绮儿不知,绮儿不知这东西的来源,甚么废后甚么太后,绮儿甚么也不晓得,求父皇明察。”
“臣妾固然不晓得这是如何回事,但臣妾信赖,非论何种疑案进了刑部,都能有水落石出的那一日。”容贵妃见天子有些犹疑,不免焦急起来,这时一旁的皇后俄然沉稳开口,“只怕这件事牵涉到的不止常季瑶一人。”
只是,历朝历届统统的天子最讨厌的便是后宫妇人超越掌权,皇子为了争斗皇位不吝自相残杀,他千万没想到局面会变得如此尴尬,沉默很久,才道:“既如此,周子来!”
“你速速去常府将常季瑶带来,不得有半分担搁!”
皇后眼中缓慢地闪过一抹笑意,敏捷回身猝不及防地指着容贵妃,痛心疾首诉斥道:“陛下或许健忘了,可mm是绝对不成能健忘陈国废后武渊渊的,这支刻了凤帝二字的凤钗便是废后武渊渊之物!”
容贵妃本就有些严峻,现在被皇后指着鼻子说了一通,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便是这一顿,又被皇后抢了话头:“平心而论,陛下可曾对你说过半句重话,可曾一日不体贴你?本宫这些年又是如何对待你的?可曾令你受过半点委曲,可曾干与过你贵妃苑的任何事情?
天子细心瞧了一眼,公然瞧到凤帝二字,只是这凤帝二字用的倒是金文,不大轻易辨识,以是当他侧目对上容贵妃吃惊的模样,还是心软了:“这凤钗刻的是金文,想必贵妃也不晓得,即便是刻了凤帝二字,那么皇后觉得这凤钗又有何不平常之处?”
“陛下,我最是清楚绮儿的性子了,她确然不会晓得,毕竟这前朝太后的耳坠都畴昔那么久了,另有谁能一眼便认出来?另有这甚么凤帝二字……呵呵,臣妾现在都有些分不清楚,臣妾方才听皇后娘娘如此必定的语气,还觉得皇后娘娘一早就晓得些甚么呢。”
她深知兴王虽偶然争夺皇位,但是他的生母容贵妃这些年倒是悄悄地,拉拢民气,将权势一点一点攥在手心,最为过分的是,容贵妃竟然操纵定王旁敲侧击打压东宫。
“臣妾不敢鉴定说甚么虎伥之类的话,臣妾只是想要提示陛下一句,容贵妃本家姓的是武氏,她的祖父并不是宋国人,而是从别处迁过来的,这个别处是哪,臣妾就不清楚了。”
只可惜她话说的不美满,一心想要将两边都顾上,话出口,倒是将两边获咎了个精光。
你现在倒是恃宠而骄,竟然起了如许的动机,你如何对得起陛下的厚爱,如何对得起本宫的宽大?!”
“卑职在!”
天子这话还未说完,常季扬闻言已不顾身侧定王的拉拽,愤然离席道:“启禀皇上,臣情愿同周都尉一道去府里带舍妹入宫。”
皇后清楚看到天子紧握着容贵妃的手俄然松了一松,依偎在他肩头的容贵妃也经不住身子一震,落了个空,方才还对劲的神采刹时变得比五彩大缸还要出色风趣。
谁都晓得后宫明面上一片平和,皇后与容贵妃从未有过半回争斗,兴王作为东宫的得力助手也从未超越城池半步,更何况太子妃还是容贵妃的表侄女呢,如此一片平和的环境下,却只要皇后和容贵妃最为清楚相互内心里的那一根毒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