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南都城的牡丹花确切不差,单瓣的黄花魁、泼墨紫,重瓣的朱砂磊、蓝田玉、赤龙换彩、银粉金鳞;红色的玉面桃花、虞姬艳妆、状元红、胭脂香,绿色的翠玉、绿快意、春水碧波,粉色的瑶池春、月娥娇、飞霞迎翠,紫色的紫金盘、紫玉生辉,红色的梨花春雪、白玉、天山莲,黄色的黄鹤翎、金嵌玉、百两金……莫说叶疏影对花草并无研讨,就是杨铭见多识广,也叫不出这么多名儿来。
林辰心却时不时地看一眼叶疏影,却见他有些失神地望着走在前面的沈玉泓的身影,心中不由得一阵失落,脸上却微微绽出笑容,指着道旁一株透着碧绿色的牡丹,说道:“叶大哥,你看那株‘春水碧波’,乃是牡丹中的极品,极难存活,我前年曾尝试栽种了两株,只可惜都没能活过一个月。”
杨铭微微点头。那位锦衣华服的男人闻声,问道:“张軏,你跟谁说话呢?”张軏恭恭敬敬地答复:“老爷,我遇着个朋友,打了个号召。”那锦衣华服的男人点了点头,恰好那仙颜女子见到有喜好的牡丹花,对他道:“老爷,这株‘青龙卧墨池’不错。”男人道:“好,等花会散了,我们带归去。”那张軏听了便让部下去对园主说某株牡丹买下了,待花会结束后请送到某处。
这两马一车,一起上缓缓而行,路上碰到好景色,便要下车玩耍一番,看到处所名吃,便要尝上一尝,统共花了三天,好歹在三月十七日早晨赶到了南都城。
沈玉泓也不能再像先前一样,人多了那里另有让她手舞足蹈的处所?
杨铭看牡丹花也不那么细心了,花多人更多,他不但看花还看人,一双明如星斗的眼在人群里流转,像是在找甚么人。只是想找的人没找到,倒是看到四个腰里挂着佩刀的男人推开旁人,护着三小我走了过来。
沈玉泓道:“我传闻三月十八南都城停止三年一度的牡丹花会,因此想去一饱眼福,不知叶大哥、林女人可否赏光与我同往?”
这时一阵音乐传来,琴瑟同奏,笙箫齐鸣,乐声喜气动听。接着一阵歌声从两侧阁楼传出:“牡丹芳,牡丹芳,黄金蕊绽红玉房。千片赤英霞烂烂,百枝绛点灯煌煌。照地初开斑斓段,当风不结兰麝囊……”这歌声像是有十几个女子一块唱出来的,十字街上到处都可听到,歌声带着江南情味儿,绵柔当中不失轻巧旋律,如烟霞云雾从空中飘零变幻普通,听着非常享用。
林辰心每见到沈玉泓体贴叶疏影,便心生几分醋意,只因杨铭在场不好发作,只好哑忍而过,只盼叶疏影不要对沈玉泓生出倾慕之意。她本身除了晚间歇息,也是对叶疏影寸步不离,照顾得无微不至。
本来昨晚杨夫人与沈玉泓漫步时,沈玉泓曾问起四周有甚么都雅的景色和好玩的处所,杨夫人提及三月十八南都城又牡丹花会,场面昌大壮观,沈玉泓便有几分神驰。厥后杨铭来找她,与她提及雪封剑与天罗山庄之事另有些疑点,在本相明白之前不成轻举妄动,报仇之事不成急于一时。沈玉泓点头应允,便趁秘密他相陪前去南京一览牡丹花会的盛景。杨铭本来也想带她出来散散心,便欣然承诺。
才到辰时,一处十字街,东西方向二里长龙,南北方向三里花河,人到街上一站,满眼都是各色牡丹,便是朝晖朝霞也变幻不出这般素净色采,便是织女下凡也织不出这斑斓花腔。全开的,半掩的,打着骨朵儿的,阿谁色采缤纷、争奇斗妍,哪是澹月山庄的小花圃能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