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江雨菲和童羽将杨铭的诗句来回读了几遍,又看了看那株黄色的牡丹花。江雨菲俄然间喜笑容开,童羽也似有所悟,两人竟未誊写一字就双双放动手中的笔,退了出来。
杨铭又换了狼毫蘸墨题诗,加上之前的两字是:“东风不言千树过,秋色独留一枝多。”写完便放下笔,望了江雨菲一眼,眼中尽是柔情,似有千言万语却一字不说,半晌后回身走到沈玉泓身边。
叶疏影瞥见江雨菲与杨铭的举止倒是惊诧不已,没想到杨铭与她竟然如此熟悉,莫非杨铭竟然不晓得她就是七星教的雨姬吗?
林辰心瞧见叶疏影面上的惊奇之色,问道:“叶大哥,你熟谙那位脸上有疤的女人?”
童羽笑道:“我也没想到会在此处碰到杨公子。能看到杨公子发挥才调,真是幸运之极。”
那女子淡淡一笑,这一笑容颊上的皮肉微微一动但是疤痕却不动,左脸和右脸便不对称了,瞧着当真别扭。她笑罢低声说道:“杨兄不必担忧,我是为了出来便利才这般打扮,脸上实在无缺无损。”
杨铭听完,放了心,顾恤化为柔情,道:“这又是何必呢?如许瞧着多别扭。”
二人说定,便双双走到近处东南边的桌子旁。桌子劈面的两位孺子给二人递了笔,又研好了墨。中间的那位五十多岁的墨客恰好写完一首五言绝句,在诗句后留了署名住址,便将笔放下,退到人群里。一个小孺子过来轻晃小扇要将墨迹扇干。杨铭瞧了一眼,只见宣纸上写着:“东风过故都,国色艳倾城,惊梦繁华处,身居繁华中。”
童羽还当江雨菲在夸她,内心欢乐又有些羞赧,脸也红了。
杨铭、沈玉泓走了一会儿,离那十字路口已有一段间隔,沈玉泓才问道:“铭表哥,你写的那两句话但是对江女人说的?”
叶疏影只是点头感喟,并未几说。
杨铭却听出了江雨菲的醋意,心中悄悄欢乐,灵感也来了,道:“二位女人不必多说,鄙人要献丑了。”只见他将本来的狼豪宕下,另取一笔,在墨盘上调了调色采,蘸墨一挥,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半盏茶的工夫,一株鲜艳的黄鹤翎跃然纸上。
林辰心目光闪动,说道:“那日封家马场比武,她竟能将杨铭击败而进入总决赛,当日在场的两千豪杰,恐怕没有不熟谙她的吧?她固然改装,却非易容,还是能够辨认出来的。”
江雨菲却来到杨铭身边,心花怒放、欢乐非常,只是这些表情要通过神采揭示出来,那就太难为和她面劈面眼对眼的人了。只听她笑咯咯地说道:“我中午在玉露茶馆喝茶,你如有空我便请你喝一杯。”声音既脆且柔,说完回身就走了。
杨铭道:“泓儿不也是一看便懂了吗?”
杨铭、沈玉泓又游赏了半个多时候,才回到堆栈,歇息半晌,巳时便畴昔了。杨铭心中牵挂江雨菲,不等叶疏影与林辰心返来,就想着要去赴约,便对沈玉泓道:“泓儿,我有事出去,你好生歇息。”
叶疏影靠近桌旁,看了看杨铭的手笔,不由得神采大变。林辰心却不明白,问道:“叶大哥看出甚么?”
江雨菲见他盯着别人的作品,笑道:“你写的天然要比他好。”
沈玉泓晓得他要去玉露茶馆见江雨菲,笑道:“快去,别让人家久等了。”
杨铭道:“不必了。鄙人只是个过路之人,真是献丑了。”说着拱了拱手。
沈玉泓道:“看来那两位女人都是极聪明的人,一看便懂了。”
童羽到了朱千和柳市新身边,道:“五哥六哥,我们到别处去吧。”朱千和柳市新不知是甚么环境,也不太懂文墨,见到童羽的神情不似先前愉悦了,只好点头承诺,替童羽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