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狱瞪了他一眼。
谁能节制己心？
天气渐亮，红日东出，夜幕退散。
这类报酬刀俎，我为鱼肉的感受不好受，但他也没甚么体例。
妙云悚然一惊。
杨狱心中动机涌动。
持戒！
妙法老道瞥了眼木头也似坐着，面无神采的两个师弟，以及满面懵懂的云雀，又是叹了口气。
“辛苦师兄了……”
“持续说。”
……
妙法老道放下碗筷，心中绷紧的弦也垂垂放松了。
杨狱摆摆手，直视这老道，问道：
“持戒，佛、道两家只怕是有着秘传的体例在，下次再见到戒色，倒是要旁敲侧击一二了，毕竟，他法号戒色……”
“师兄，你未免也太没骨气了！”
很久以后，杨狱点头，将诸般思路临时压下，吞服几粒金豆子，阖眸埋头，进入暴食之鼎中。
“大人慢着些吃……”
“贫道等，认罚。”
杨狱挑眉。
“师兄要赶我走？”
“削发人，首重持戒……”
“骨气？”
又得饿肚子了……
只是，纯粹的佛道两家的人，太难找了。
“我们之间，说甚么辛苦不辛苦？”
云雀如蒙大赦。
杨狱咀嚼着老道的话，心中如有若思：
辟谷，到底只存在于传说中。
见其认错，妙法方才一叹：
“说甚摧辱？”
这本身如果走了，这群憨货，难道要被吃的骨头都不剩？
妙法老道感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会武功，不见得就是人上人。
望了一眼天涯的火烧云，沉默了一整天的妙云老道开口了：
“不过，持戒之难，在于行，也在于心。行还好说，恪守戒律的和尚羽士不在少数，可难点，在于心。”
“师弟明白了。”
“依着老道看，传说当中的所谓仙与佛，也只是比我等走的更远一些的凡人罢了，算不上文籍中的真正仙与佛。”
有着强大自控才气的人，莫说八戒，便是再多的戒律也可遵循，但心，却不是这般简朴了。
这事，贰内心天然有一杆秤。
杨狱哑然。
目睹日升三竿，忙唤来了清算的仆人，叮嘱他们多坐一些饭菜，他实在饿的受不了。
并且习武之人，饭量奇大。
妙法微微点头，表示附和，后又道：
“不幸师兄，一把年纪，还要受这般摧辱……”
另一个老道又开口了。
“师兄，这位杨大人留下我等，只怕是因为于忘海。”
“咳咳！”
他犹记得那烂柯寺的老衲人慧安曾说过的持戒，这几年明里暗里他也很多次传闻过近似的说法。
“是与不是，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这位千户大人的气势实在是沉重，这一天，的确煎熬的不可。
身为一个法门生，他自认还是遵纪守法的，只是，这持戒，持的是色戒、杀生、嗔怒……
妙法老道喟叹一声，分开了。
“尔等或许有各种苦处，但做错就得认罚！”
以杨狱本身为例，他每日吞服补血益气的丹药，金铁豆子也或多或少能弥补一些体力，可饭量还是大过平凡人十倍。
见他这模样，杨狱轻扣桌面：
近似的话，他不是第一次传闻了，只是，便是传说中的仙佛，也没几个能做到这般境地吧？
“依着我家祖师所言，人要成绩仙佛，持戒是必定要走的过程，可惜老道痴顽，到的现在，也不敢说可持守‘一戒’，更不要说‘八戒’的境地了。”
抢又顾忌脸面，做买卖又全然不会，投奔朝廷又怕被人戳指脊梁骨，就守着那么一间道观，几亩荒地。
妙法老道扶起师弟，望向妙云，正色道：
“师弟只是一时气不过，师兄……”
“大人说的是，但我等削发人，所追随的，就是心灵的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