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赐的纯银满地浮雕象牙镜架已经摆在了合适的位置,架上了精美的镂空紫藤斑纹双面镜,梳洗过后,她坐在这面大穿衣镜前,由着嫣红为她梳头发。
宝琴神采煞白,一个字都不敢再多说。
意映笑了,如果此次能以她为由头,解开父亲的心结,两家重归于好,可真是天大的功德。正如母亲所说,一笔写不出一个薛字,如果他们两房人始终拧成一股绳,一条心,不怕会重蹈宿世的复辙。
“是,程老夫人也担忧了这么多年了,也该让沅沅去请个安。”敏元眼角眉梢都带着笑,看着薛文复。
敏元这头放了心,却有另一些人,寝食难安起来。
“郡主,这是我们房里的事,不劳郡主操心了。”宝琴神采一变,脱口而出道。
嫣红的技术很好,悄悄柔柔地,能够看出很有一番工夫,指尖转动,不一会儿便为她梳好了一个飞仙髻,配着碧蓝色五福捧寿团花湖绸褙子,乌黑的杭绸挑线裙子,和意晨赠送她的珍珠头面,看上去灵气逼人,非常赏心好看。
初夏会心,瞪了宝琴一眼,跟着意晨走了。
薛文复见老婆担忧的模样,揉了揉她的头发,温声道:“没事的。此次我工部只卖力了工图和建大坝的官兵的征集,卖力监察的但是那位的部下,怪不到我头上来,只是可惜了那几个小伙子的性命,白白赔在了朝廷的蛀虫手里。”有些感慨和愤然的模样。
意映便道:“昨儿爹爹返来了没有?”
意映看了她那一边,带着好几个丫环婆子,便道:“不过是去二叔祖母那边存候,逛逛亲戚,又不是赴宴,想着带上半月一个也就够了。”
“明日你要带着沅沅去金水门?”敏元止住了话音儿,薛文复却已经听到了,面上淡淡地。
宝琴被婆子们架了起来,面上青白瓜代,目光中闪着不容辩白的恨意。
意映清算好了仪容,便带着半月出门去了。走到院门那边,正巧碰到带着丫环婆子的意晨,姐妹俩相视一笑,意晨便道:“如何只带了一个丫环?”
意映看着也对劲,嗔她一眼:“倒跟荷香学得一张巧嘴儿。”荷香正巧打水出去,闻言不依,主仆几个说谈笑笑,已是有了几分熟稔。
第二日凌晨,照秋一早便将意映叫了起来。意映怔忪之间,听得半月同照秋道:“……说是本日要去金水门。”她猛地惊醒过来,道:“当真?”
“奴婢知错了,奴婢知错了,还望郡主饶命。”
意晨想了想,感觉本身也是有些发兵动众了,便道:“初夏留下,你们都归去看着院子吧。”
半月道:“返来了,想是老爷也承诺了的。”
意映淡淡道:“我管不了大姐姐房里的事,你一个丫环倒能对主子的事指手划脚起来,可真真是有端方,不鲁莽。”
嫣红不由赞道:“郡主的面貌真是满京都都找不出更出众的,真真是让奴婢这个女子看了都丢了魂。”
意晨沉了脸,看了看气得跳脚的初夏和一脸对劲的宝琴,咬了咬牙道:“罢了,那便你……”
敏元见他默许了,也不穷追不舍,问起朝堂上的事来:“本日听皇兄问你水坝的事,如何了,是出甚么事了吗?”
敏元安抚了他几句,伉俪俩现在处理了多年的苦衷,又是小别后的重聚,情义正浓,早早便歇下了。
“猖獗!”意晨忙瞪了宝琴一眼,面沉如水。
意映看了她一眼,持续道:“我们薛家是大户人家,谨言慎行该当是你们做丫环学到的第一课,如果忘了这一点,倒不如不要那无事生非的舌头。”
这是在起内哄?意映暗道,决定看看环境再说。
敏元的心揪了起来,拧着眉道:“皇兄不会究查你的连带任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