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试一试,安知适分歧适?何况,曹爽在朝时,他也拜过中散大夫,莫非当时的官做得,此时便做不得?”
赵至也懵了:“这究竟是如何回事?”
“我,我叫金邑……”钟邕退后一步,心虚道。
“那岂能相提并论?上梁不正下梁歪,有那么个爹,不知学了多少坏。”
“诶诶,我只是说说罢了……”
此时嵇康已回到洛阳。直等了半月,才等来一封复书。山涛正与夫人韩贞在厅中饮茶,见信来了,一把扯开信笺,一目十行地读起来。读着读着,年近六旬的他气得身抖,手抖,胡子也抖,堪堪把一桌清茶扫落满地。
贾充想也未想,道:“杀!”
山涛推开她的手,点头道:“不,不。”重又看了眼手札最后一句。
韩贞放下信,见山涛神采煞白,坐在那长叹短叹,便替他顺着气道:“人各有志,别气坏了身子。你如此为他着想,他却口出恶言,真是不识好歹!”
王经本在痛哭,见司马昭也瘫在那边,哭得比本身还要惨痛百倍,不由止住哭声,冷眼看着这出千载难逢的好戏,终究还是忍不住,仰天大笑起来。
“我要去剖开他的心,看看内里装的甚么!”
“你,你既看他如此碍眼,也不必强留,我去奉告他,叫他速速拜别!”
他哭得正惨痛,却见宫门口司马昭带着一对人马呈现了。司马昭走在最前,鹰眼朝王经怀中之人敏捷一瞥,皇冠玉带,恰是那小天子。嘴角笑意一闪而过,口中却大喊道:“陛下!陛下啊!”边呼边扑倒在地。身后兵将仓猝上前搀扶安慰,却如何也扶他不起。直哭得叫人肝肠寸断,痛不欲生。
司马昭未置可否,只道:“先去问一问吧。”
“陛下,是我害了陛下……”赵至捂着脸,仍自抽泣不已。
洛阳城中,为了堵住天下悠悠之口,司马昭将弑君的全数罪名推到成济身上,将他乱箭射杀,夷灭三族。又前去逼迫郭太后,让她昭告天下,歪曲曹髦暴戾成性,企图用毒酒侵犯太后,事情败露了便领兵杀向后宫,被兵将误杀。如此倒置吵嘴也便罢了,还下旨剥夺曹髦天子封号,贬为百姓,胡乱葬在洛阳西北的邙山上。百姓往而观之,无不垂泪。曹髦身后不久,司马昭就扶立燕王曹宇之子,十四岁的曹央为傀儡天子,改年号为景元。
谁知赵至毫不介怀,道:“你如何不早奉告我,憋在内心多难受!”
“你他娘的算甚么君!”成济啐了一口,拔出长戟,将曹髦踏在车前直木上,从背后一戟戳穿,挑于车下,顿时毙命。尚书王经气喘吁吁地追上前来,一眼瞥见曹髦脸面朝下,倒在血泊当中,惊得跪倒在地,双膝爬着上前抱起曹髦,大声嚎哭起来。
――其意如此,既以解足下,并觉得别。
闻听巨源克日升迁,我感到很发急,惊骇你不肯单独充当刽子手,想拉上我一起,为你手荐屠刀,感染腥膻。我夙来如鹿儿普通野性难驯,有七不堪二不成,若硬是套上黄金笼头,只能置我于死地。我曾将你引为知己,不想你竟如此不知我。思来想去,只要死别……
曹璺也叹了口气,整了整他混乱的衣衫,道:“小小年纪,真是苦了你。”又对嵇康道,“两个孩子无处可去,就同我们一起上路吧。”
山涛躬身道:“我等虽为厚交,但人各有志,不便干与。”
“是你不肯干与,还是他不想为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