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觉得,尚书吏部郎正合适。”
司马昭眼中寒光一闪,边拭泪边道:“你看,另有没有其他体例?”
赵至也懵了:“这究竟是如何回事?”
贾充点头:“服从。”又看了眼一旁手拿长戟,满脸忧色的成济,“此人呢?”
成济提戟上前,与曹髦战在一处。曹髦毕竟年幼,敌不过成济臂力惊人,只不过三招,便被他一戟刺上前胸。
“你他娘的算甚么君!”成济啐了一口,拔出长戟,将曹髦踏在车前直木上,从背后一戟戳穿,挑于车下,顿时毙命。尚书王经气喘吁吁地追上前来,一眼瞥见曹髦脸面朝下,倒在血泊当中,惊得跪倒在地,双膝爬着上前抱起曹髦,大声嚎哭起来。
司马昭揩了一把涕泪,瞪眼王经,哽咽道:“陛下驾崩,你如何还笑得出来?”
他哭得正惨痛,却见宫门口司马昭带着一对人马呈现了。司马昭走在最前,鹰眼朝王经怀中之人敏捷一瞥,皇冠玉带,恰是那小天子。嘴角笑意一闪而过,口中却大喊道:“陛下!陛下啊!”边呼边扑倒在地。身后兵将仓猝上前搀扶安慰,却如何也扶他不起。直哭得叫人肝肠寸断,痛不欲生。
王经停下来看了一眼他以假乱真的神采,更加猖獗地笑起来。
“明白。”贾充低低向部下叮咛几句,命一队人马随本身去抄王经的家,一队人马看住成济,另一队则前去张属府上,缉捕赵至。这队人马来到张属府前,命他交出赵至,张属岂肯相从,被首级一刀砍于马下。阖府高低,皆被屠尽。赵至自从传旨三位大臣以后,一向忐忑不安地在司马门外等信。厥后见文武百官身着素服涌向宫门,便知曹髦恐怕已被殛毙,便从速回母舅府上让他们逃,岂料还是晚了一步。只得在后门墙洞处给钟邕偷偷送信,两人一起逃命出来。
曹髦请旨不得,见王沈、王业私行离宫告发,也毫不胆怯,拔出腰间佩剑,登上御辇,亲身带领陵云台将士以及寺人亲从,一起向宫外杀来。宫中各门守将见天子亲身冲来,皆不敢反对,吓得退逃在一边。直至来到皇宫南门之时,与贾充带领的兵马劈面相遇。将士们心存畏敬,只敢与曹髦部下交兵,不敢伤害天子分毫。眼看曹髦所向披靡,贾充贼心一横,大呼道:“大将军养你们这么久,为的就是这一天,你们还等甚么!”
“那你记好了,是你本身要留的,今后别说是我逼你。”
“我……”
“是你不肯干与,还是他不想为官?”
钟邕欣喜若狂,拉上赵至一起,跟在前面。
“三年前本将军曾征召过他,被他以重孝在身,为母守丧推掉了。现在三年之期已过,他孝道已尽,应无毛病了,我正考虑让钟会去问一问,看他究竟是何心机。”司马昭微眯鹰眼,望着山涛。
赵至忙将如何遇见他之事道出。曹璺还是思疑:“你与钟会有何干系?”
“陛下,是我害了陛下……”赵至捂着脸,仍自抽泣不已。
“我……”他把头埋得更低。
“我,我叫金邑……”钟邕退后一步,心虚道。
“那岂能相提并论?上梁不正下梁歪,有那么个爹,不知学了多少坏。”
山涛推开她的手,点头道:“不,不。”重又看了眼手札最后一句。
山涛一揖,退出堂外。看来此劫嵇康是躲不过了。既然躲不过,不如由他这个老友来做,也好过交给钟会前去,那必是一条死路。他主张已定,回到府上,提笔手札,将近来朝政局势,司马昭对嵇康的猜忌,前程的险恶等细细分解一番,劝嵇康暂行权宜之计,入朝领个闲职,待今后再找其他来由退隐。他一片良苦用心,命人速速将信送出,便整日不安地等着复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