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门口站着几个年青后生,恰是冯大娘雇来的人。从人群中看到正发楞的唐二蛋,汶锦会心一笑,有人肇事,唐二蛋脱手就行,其别人就是烘托。
冯大娘点点头,低声说:“怕他们闹腾,老奴在内里雇了几小我。”
“老奴常跟太太说女人的性子是随太太的,只是年纪小,有些事不免做得不铛铛。太太是急性子,老是恨铁不成钢,女人千万别把太太活力时说的话放在心上,亲生母女,哪有隔夜仇?”冯大娘边哽咽边说,她家媳妇从速安慰并拥戴。
一会儿工夫,人到齐了,见汶锦坐到长官上,叶姨娘、秦姨娘等人都吃了一惊。汶锦冲她们微微一笑,又给丫头使了眼色,冷厉的目光落到刘管事佳耦身上。
她松了口气,让竹修去用饭。思虑半晌,她又让桃韵和小丫头们去传话,请朱嬷嬷、叶姨娘和秦姨娘等府里的人及庄子里的大小管事全数前厅等待。
前年,原主因一件小事被秦姨娘母女嘲笑,就嫌周氏出身低,又感觉文妈妈和周氏一样俗气,就要把文妈妈卖了。文妈妈一气之下分开罗州府,到兰若寺服侍周氏了。文妈妈是周氏的陪嫁丫头,是忠心护主且利落无能的人。
冯大娘婆媳迎上来施礼,感慨道:“女人受委曲了。”
世人听到声音,齐齐看向门外,看到来人只要一个,循分的氛围又躁动了。
“狗主子,你好大的胆量。”叶姨娘冲文妈妈发难了,“周氏嫁到海家,她连同她的财物财产都是海家的,如何分派老太太说了算。别说是你这个主子,就是周氏来了,也不敢说庄子是她的,老太太说庄子是谁的就是谁的。”
在场的人听到汶锦的话,先是以眼色交换,随后窃保私语。一个十二岁的女孩敢坐到长官上,很自傲地说话,她的底气不就是来源于握在她手里的左券吗?
“牙侩们到了。”
汶锦冲竹修挥手一笑,又对桃韵说:“我饿了,你去取早餐,有人问起,就说我想多歇息一天再回罗州城,让小丫头出去服侍我洗漱。”
“你说得没错,这里就是她做主。”清脆的女声从门别传来,声音不高,却有充足的底气,“这座庄子姓周,左券上写得清清楚楚,关老爷和老太太过么事?”
汶锦扫了貌似安静的朱嬷嬷一眼,大声道:“我先说第一件,撤掉刘管事的管事之职,把他们佳耦各打三十大板,连同他们的儿子一起卖到矿里……”
在场的人都晓得汶锦要清理,文妈妈来助阵,那些背主的人就都乱了。刘管事的媳妇和他的两个女儿都连哭带叫,底子不把汶锦和文妈妈放在眼里。
“让他们等在庄子门口,我们出来。”汶锦叮咛了丫头几句,就同冯大娘婆媳走进了外堂。她没看朱嬷嬷,直接坐上长官,又让婆子去传还没到的人。
朱嬷嬷一见汶锦的步地,就悬起了心,同她的部下低声私语。众管事晓得四女人是周氏嫡出,很少见她露面,明天一见,都把惊奇的目光聚到了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