汶锦靠近分娩之期,叶玉柔嫁给苏宏佑做妾已三个多月了。
忠顺伯府对外界的群情讽刺毫不在乎,一府高低该吃吃、该喝喝,该做事还是做事,一副不予理睬的态度,仿佛外界群情都与叶家无关,连半点要漂白的意义都没有。人们见叶家如此沉默,多数都消停了,也有功德者挖出了叶家的旧事。
沉寂了几十年,苏宏佑软剑走偏锋,把苏家推向言论的浪尖风口。因为他娶了两位才貌双全的美人,一妻一妾,都是她们找上他,并且这两人都出身不低。
叶玉柔与表哥通奸,又被表嫂捉奸在床,怀了孕才嫁到苏家为妾。与苏宏佑和锦乡侯府被人羡慕分歧,叶玉温和忠顺伯府成了人们鄙弃讽刺的目标。
欢迎了叶夫人和苏老太太派来扣问环境的下人,又有大夫来给她诊了脉。得知胎儿安好,她身休环境也不错,汶锦放松了,吃过午餐,就睡下了。
现在,叶玉柔闹出丑事,又嫁报酬妾,叶家被众说纷繁,却满不在乎。世人不得不平气叶家这不怕人戳脊梁骨的气度,久而久之,人们也就没了议论的兴趣。
程文钗亲身关上房门,把下人都关在了门外,守在门口的也是她的下人。她在房里同汶锦说话,声音时高时低,偶然听起来象是在辩论。
“晓得很多旧事呀!比如诗会的事,再比如我与叶家二公子订婚的事。”
“姐姐都晓得了?”程文钗笑意吟吟扣问。
得知是小孟氏在诗会评比中做了手脚,把范成白都坑了,导致她嫁给了苏宏佑,她再也没给家里写过信。她的处境如此糟糕,她的父亲程琛或许不晓得,小孟氏必然晓得。随她陪嫁到苏家的下人有十几个,这此中定有小孟氏的亲信。
“你想跟我说甚么?”汶锦见程文钗有几分来者不善的意味,心中警戒。
“奴婢也不晓得,三奶奶醒了,奴婢去请二女人过来陪三奶奶解解闷。”流书出去一盏茶的工夫,就领着程文钗来到汶锦的院子,没通禀,就进到了房里。
现任忠顺伯叶磊原是端淑大长公主的同母长兄成王的幕僚,厥后出售了成王,投奔了先皇,获封忠顺伯,袭三代。端淑大长公主为其长兄鸣不平,牵涉一桩兵变,被先皇囚禁在皇庄长达十几年,叶磊等人也受了连累。
汶锦点头嘲笑,不想多说,双手抚在琴上,摆出送客的姿势。程文钗所说了叶家二公子是叶玉柔的堂哥,难怪她要去看叶玉柔,她也快成叶家人了。
“二女人不是在江东吗?如何来了都城?又如何和叶姨娘熟稔了?”
一觉无梦,等她醒来时,已日影西移了。
她自幼在小孟氏身边长大,很信赖这个姨母兼继母,没想到小孟氏竟然以这类手腕插手她的婚姻。若小孟氏真派了人来,能不能照顾她还另当别论。
金秋时节,清风拂面,丹桂飘香。
染画看了流书一会儿,才说:“范大人确切为三奶奶好,他说不做伉俪,还能做兄妹。我晓得你忠于三奶奶,不象沪棋和洗琴另有主子,才跟你说的。范大人陪皇上出游巡狩,中秋以后才返来,他是真的替三奶奶担忧,他……”
染画出去,把帐本递给汶锦,跟她说了一些账目上的事,就辞职了。走到门外,见汶锦正操琴发楞,她就招手把流书叫了出去。
“沪棋和洗琴另有主子,你不也是范大人的耳目吗?”流书气冲冲甩手走了。
“三奶奶快分娩了,老爷和太太也不说派人过来照顾,他们不晓得三奶奶的处境吗?他们不担忧吗?”流书替汶锦悲伤、委曲,又担忧,抱怨程琛和小孟氏对汶锦不睬不睬,“老爷很疼三奶奶,这嫁出去的女儿真是泼出去的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