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沪棋和洗琴另有主子,你不也是范大人的耳目吗?”流书气冲冲甩手走了。
听到程文钗来了,汶锦很迷惑,又有几分恶感。程文钗是小孟氏的长女,比她小两岁,与她并不靠近。特别传闻范成白伙同程文钗在诗会上做手脚,成果连范成白也被她们母女谗谄了,她对程文钗到来没半点欢乐,反而心生警戒。
此时,她但愿范成白在她身边,成为她能依托的人,可他又陪皇上出游了。
“晓得很多旧事呀!比如诗会的事,再比如我与叶家二公子订婚的事。”
染画出去,把帐本递给汶锦,跟她说了一些账目上的事,就辞职了。走到门外,见汶锦正操琴发楞,她就招手把流书叫了出去。
“奴婢也不晓得,三奶奶醒了,奴婢去请二女人过来陪三奶奶解解闷。”流书出去一盏茶的工夫,就领着程文钗来到汶锦的院子,没通禀,就进到了房里。
“我是苏家妇,不能凡事都依托娘家人,有老太太常常叮咛照看,不会有甚么事,你放心好了。”汶锦嘴上这么说,内心却不轻松,但她必须强颜欢笑。
沉寂了几十年,苏宏佑软剑走偏锋,把苏家推向言论的浪尖风口。因为他娶了两位才貌双全的美人,一妻一妾,都是她们找上他,并且这两人都出身不低。
“姐姐都晓得了?”程文钗笑意吟吟扣问。
如许的日子此后如何过,汶锦没想过,她现在只想把孩子稳稳妥妥生下来。
苏宏佑出身不错,皮相也过得去,只是他文不通、武不可,有祖上庇荫,至今也未混到一官半职。这也无甚希奇,他的父亲、现任锦乡侯苏乘年过不惑,仍领从六品闲职。他同父异母的兄长在军中领了一份差事,倒是晋升到从四品了。
得知是小孟氏在诗会评比中做了手脚,把范成白都坑了,导致她嫁给了苏宏佑,她再也没给家里写过信。她的处境如此糟糕,她的父亲程琛或许不晓得,小孟氏必然晓得。随她陪嫁到苏家的下人有十几个,这此中定有小孟氏的亲信。
“范大人范大人,你都健忘谁是你的主子了吧?三奶奶晓得你跟服侍范大人的鹰生是表兄妹,都不靠近你了,你不晓得吗?三奶奶生是苏家的人,死是苏家的鬼,老太太亲身过问了找稳婆、奶娘的事,还用范大人多费闲心吗?”
“晓得甚么?”
叶玉柔与表哥通奸,又被表嫂捉奸在床,怀了孕才嫁到苏家为妾。与苏宏佑和锦乡侯府被人羡慕分歧,叶玉温和忠顺伯府成了人们鄙弃讽刺的目标。
叶玉柔也有身四个多月了,有苏老太太盯着,叶夫人不敢太方向叶玉柔。但没人管得住苏宏佑,自叶玉柔进门,他只来过汶锦的院子一次,还是来警告汶锦。
“三奶奶快分娩了,老爷和太太也不说派人过来照顾,他们不晓得三奶奶的处境吗?他们不担忧吗?”流书替汶锦悲伤、委曲,又担忧,抱怨程琛和小孟氏对汶锦不睬不睬,“老爷很疼三奶奶,这嫁出去的女儿真是泼出去的水吗?”
“你想跟我说甚么?”汶锦见程文钗有几分来者不善的意味,心中警戒。
汶锦靠近分娩之期,叶玉柔嫁给苏宏佑做妾已三个多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