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有人出去,女人吓得缩在墙角不敢出来,兵士见她一身大周女人的打扮,倒也没难堪她。领头的小头子好言安抚,申明本身是朝廷雄师,并非西凉蛮夷,女人才战战兢兢地爬了出来。
“算了,我看我还是留在西北吧。”高祉兰摇了点头,“我不能拖累表哥。”
钟翰渺与晋王钟翰池是一母所生的远亲兄弟,从晴贵妃这边论,高祉兰父亲是他的亲娘舅,两人是正而八经的姑表亲。虽说他们之前来往并未几,但看着表妹现在这副落魄的模样,多少还是有些心疼的。
高祉兰这才止住了哭声,喝了几口茶,惨白的神采稍稍和缓了一些。
钟翰池稍稍思忖半晌,道:“要不然,等战事结束,你跟我回都城吧!”
钟翰渺皱了皱眉,抱拳道:“慕容将军,本王去看看吧。”
钟翰渺挥手让兵士撤下,问道:“你如何会在这里?”
进到屋里,有人送了茶来,高祉兰坐在椅子嘤嘤地哭着。
“回都城?”高祉兰摇着头暴露一丝苦笑,“我还能归去吗?不管是娘家还是婆家,犯的都是诛九族的大罪,我归去还不是死路一条……”
“当今圣上宅心仁厚,我向他求讨情,毕竟……你只是一介女流,或许他会放你一条活路。”
“表哥……”高祉兰几步上前扑跪到他面前,拉着他的袍摆哭道,“兰儿命苦,受肖弘阿谁混蛋的连累,才流落至此。”
“楚表哥……”高祉兰泪眼婆娑,却涓滴没有影响到男人拜别的脚步。
“快起来。”钟翰渺拉起高祉兰,指了指四周的一间偏房,“有甚么话进屋再说。”
二人定睛一瞧,皆是骇怪,那女人倒是高祉兰没错。
实在也不能完整说是抓住,阿谁女人本来躲在府衙后院的一处小厨房里。府衙做为朝廷雄师的临时批示所,天然要有兵士从里到外清理洁净,因而便发明藏身在水缸前面的这个女人。
钟翰渺细细地打量着她,自从先皇驾崩以后,便没了她的动静,至今已经一年多畴昔了,俄然呈现在这里,还真是吓了人一跳。
高祉兰抽泣了两声道:“我一向跟着肖家,厥后传闻祖父离京就染了沉痾,不久就……没了。父亲跟随晋王到了西陇,厥后就不清楚了,现在也不晓得……还在不在人间。”
畴昔的事情钟翰渺也有耳闻,轻叹一声道:“先进屋吧。”
“现在肖弘人呢?”
小头子感觉有理,如许算来,慕容将军和忠王的确也能算得上是亲戚,那忠王的表妹也便能够说是慕容将军的表妹了。
“祉兰,这么长时候,你……都去了那里?如何会流落至此?”
“可有外祖父和娘舅的动静?”
慕容楚拱了拱手道:“殿下,本将军另有军务,告别!”
昨夜大捷,世人自是镇静不已,边喝茶边回味着这场完胜的高兴。内里有兵士来报,抓住了一个自称是忠王和慕容将军表妹的女人。
钟翰渺咬了咬唇,拳头握了握又松开,问道:“祉兰,你此后有何筹算?”
慕容楚微一思忖:“本将军和殿下同去。”再如何说钟翰渺也是个亲王,来人身份不明,万一对他倒霉,回到朝中也没法向皇上交代。
“不……不晓得。昨日城内失火,都乱成了一团,我也不晓得他去了那里。”
钟翰渺重重地叹了口气,高家本来对钟翰池寄予了厚望,对他这个外孙并不看重,可再如何说,那也是他的外祖和娘舅,传闻二人一个死了,一个存亡未卜,心中不免有些难过。
兵士见势不妙,赶紧将人拦住。女人边挣扎边哭喊着:“表哥,我是祉兰,高祉兰!”
当初新皇即位,抄了高家,却只抓住些主子和无关紧急的族人,高家首要人物早就逃之夭夭,不知去处,应当是在晋王逼宫之前就分开都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