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娶咏春为妻?”严二望着换了一身新衣、毕恭毕敬地站在本身面前的禹天来,满脸都是骇怪之色地问道。
严二知他固然年青,但行事为人素有章法,当即点头承诺,只是叮咛了一句“谨慎”。
“不明敌手真假便如此妄自负大,你这厮当真是不知死活。”禹天来心中嘲笑,“看禹某如何让你出个大丑!”
看到那中年人时,禹天来心中微微一凛,面上却仍然神采自如,上前含笑拱手道:“本来是郑馆主,中间去而复返,不知有何见教?”
他带着些古怪的神采向那黄徒弟道:“黄徒弟筹算如何告终此事,还请明白示下。”
禹天来看到白叟家清楚已经意动,不失时机地加了一把火。他再靠近了一点,抬高声音道:“伯父如果允了这门婚事,小侄包管两年以内便与师妹结婚。并且我们生下的第一个儿子,小侄也能够承诺让他随母姓担当伯父的香火!”
禹天来迎上去问道:“是甚么人?”
“恰是,”禹天来拱手深深一揖,赔笑道,“小侄与师妹相伴数年,相互早已两情相悦,还望伯父能够成全。”
此言一出,那黄天虎立时勃然变色,口中暴喝道:“小子傲慢,安敢如此小觑黄某!”喝声出口,右手竖掌如刀,向着那块豆腐力劈而下。
禹天来举手寂然道:“小侄愿发誓为证。”
禹天来安闲道:“据小侄所知,日前梁家来信说要推迟婚期。如此一来是对方先不取信诺,二来又迟误了咏春的大好芳华。伯父如果以此为由打消了这桩婚约,仿佛也不算失了礼数信义。”
严二愣了半晌,终究苦笑着感喟道:“天来,你应当晓得,伯父我是一向将你当儿子对待的。如果你要求娶咏秋,伯父是巴不得我们能真正成为一家人,二话不说便可承诺你。但咏春自幼便于梁家的公子订下婚约,伯父如果承诺了你,难道是背信弃义,此事……”
禹天来接过那仍在冒着热气的豆腐,转手放在了黄天虎面前的桌子上,本身在他劈面的条凳上坐下,抬起右手指着豆腐道:“既然黄徒弟成心见教,禹某便来与黄徒弟玩个小把戏。我们也不必讲究甚么三招五式,黄徒弟能够用尽手腕来向着这块豆腐脱手。只要你能将这豆腐破坏一丁半点,便算是禹某输了!”
严二一怔道:“你另有甚么话说?”
听得“去而复返”四字,郑黑虎大为难堪,毕竟先前他应战禹天来时说得明白,败者要分开紫荆寨,现在不过期隔数日,他便又卷土重来,这是不管如何都难以理直气壮的。但所谓恼羞成怒,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他是千万没有因为对方一句调侃之言而畏缩的事理,当即嘲笑一声道:“姓禹的小子,前次你用狡计才赢了郑某一招,现在郑某请来了我的授业恩师,定要你这乡间小子识得短长!”
“多谢伯父!”禹天来仓猝拜谢。
“此言当真!”严二身躯剧震两眼放光,这番话精准非常地击中了他深藏的一桩苦衷。
他转头对严咏秋道:“咏秋,你到前面向伯父要一板新做出的豆腐。”
禹天来宿世在阛阓打滚十余年,察言观色的本领天然不差,晓得若等对方讲前面的话说出来,事情便没有了转圜的余地,仓猝上前一步截断严二的话:“伯父容禀,小侄对此却不觉得然。”
两人方才谈妥了此事,忽地听到前面传来一阵鼓噪之声,随后在前面号召客人的严咏秋急仓促跑了出去叫道:“阿爹,天来哥,店里有人来找费事!”
阿谁站着的男人恰是数日前在禹天来一脚之下铩羽而去的郑黑虎,大喇喇坐在一张条凳上的中年男人约有四十岁年纪,双目晶亮如电,两边太阳穴高高鼓起,随便地搁在桌子上的双手骨节非常粗大,鲜明是个表里功俱达到必然境地的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