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局面恰是谢忠仁所希冀的,他企图往内阁安插阉党,但昭武帝却一变态态地没有效他保举的人。
此时间隔刑期,不过戋戋五十几天,眼下他们要决定的,就是何时脱手,而有一个日子,令二人不谋而合,那就是——燕思空与万阳公主大婚的日子。
他们报应呢?
佘准闭上了眼睛,痛心不已。
“南玉……”佘准沉声道,“你能够跟他一起走。”
“佘准……哈哈哈……佘准……”燕思空带着那比哭还丢脸的笑容说道,“我上辈子怕是一个妖祸天下的大魔头,当代才要受尽痛苦,我说我是煞星,你还不信,看吧……”
阁臣讲究论资排辈,上面的走了,上面的才气顶上去,颜子廉在任时,赶走了王生声,已然独掌内阁大权,以是五位阁臣都是他的人,可现在他不在了,霍礼都难撑大局,更别提剩下的几位,眼看着士族一派被血洗,本来的三辅不肯坐首辅之位,内阁完整乱了。
佘准轻声道:“跟他一起走吧,何必为了复仇,这般折磨本身,现在放下,还来得及……”
已搁置月余的封家谋反案,案子查得稀里胡涂,但昭武帝一道圣旨突降,不管二人认罪与否,为大晟死守大同三十年、立下盖世功劳的封家,落得弃市夺爵、抄家夷族的了局。许是顾虑贤妃与万阳公主,许是怕天下人訾议 ,昭武帝念在封剑平退敌有功的份儿上,“仁慈”地没有诛连。
因而固然本来的三辅——曾任工部尚书的龙图阁大学士王问语再三推却,但还是在昭武帝的授意下,登上了首辅之位。
燕思空敏感地认识到,这个狗天子固然昏庸,但到底没有被酒色泡晕了最后一丝明智,所谓帝王之术,在于制衡,他再怠惰朝政,冷视民生,但对屁股底下的金銮宝座还是要紧得很,不会坐视谢忠仁独揽大权。
佘准沉默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