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思空微微一笑,起家,见礼:“下官见过世子殿下。”
燕思空拍了拍封野的膝盖:“你我酒间之言,就此打住吧。”
“作陪到底。”
燕思空笑道:“我一小小七品编修,何来的财帛。”
“你就送我两个空酒壶,不配我登门拜访吧。”封野将那两个酒壶扔在了地上,木壶碰撞在一起,收回闷响,此中却并无液体闲逛的声音。
封野想起前次一顿酒,非常不平:“前次在我府上,你竟先跑了,明天你没处可跑,我定要看到你醉畴昔。”
封野吁出一口气,脸上终究带了一丝笑,他主动斟了酒:“好,我本日就为你道贺。”他举杯道,“恭喜燕大人高升。”
“不准跑。”封野一把抱住了燕思空,将脸埋于他的胸口,闷闷地呢喃:“思空……”
阿力是府上独一的仆人,伴在他身边有四五年了。当年黄河水患,民不聊生,他路子一个小县,救了眼看要饿死、仍对峙卖身葬父母的这个哑巴。
阿力点点头,将手上酒菜一一摆好,倒着退了出去,还偷偷瞄了封野几眼。
“别装胡涂。”
“没……喝完,你敢跑。”封野眨了眨眼睛,“我叫……我弟弟,咬你。”
“我正筹算向陛下讨个差事。”封野看向燕思空,“你说,我做甚么好呢?”
封野眯起眼睛,酒仿佛醒了几分:“你是何意?”
燕思空笑道:“我想殿下不喜与人交友,天然也不想让人晓得你我有过交集,以是以空壶代为邀约,殿下如果赏光,下官舍间生辉,殿下如果不来,下官也不至太尴尬,对吧。”
“是啊,这不,酒宴邀约不竭,都说要为我道贺,若不是比来都在忙着修史,底子一个也躲不畴昔。”
燕思空抓住封野的手,想将他的手指掰开,可封野就跟小孩子在较量儿一样,反而握得更紧:“你不准走。”
俩人越喝越多,屋内酒气满盈,熏也把人熏醉了。
都是缘分吧。
封野想了想,也有事理:“你住的这破屋子,贼见了也要绕道走。”
“我要……还要喝……”封野伸手要去够酒壶。
初夏恰是多雨时节,但那雨老是细细绵绵,从不下痛快,反倒使得氛围黏稠,更加闷热,实在惹人滋扰。
“如此,殿下不愁没事儿可干。”燕思空心想,戋戋三四万兵马,若没有靖远王镇守大同,瓦剌挥师而下,大晟就完了。
“他若心胸不轨,贪你财帛,你打得过他?”
封野低头看着燕思空:“你是甚么意义?”
阿力没表示甚么,回身就去热菜了,固然这已经是今晚的第二次。
这话燕思空天然不敢说,可封野敢说,封野重重哼了一声,说出了大家心知肚明的话:“若非有我爹在,大晟江山早已不保,陛下还不竭地派那些文官来管这管那,我爹想反,用得着比及现在吗。”
“……你死了,我悲伤了好久……”封野愈发用力地抱紧了燕思空,“好久……”
俩人觥筹来往,很快兴趣就上来了,只是燕思空一向保持着复苏,用心装出微醺的模样,与封野闲扯:“那日我随教员去东宫见太子,他虽幼年,但气度不凡,看来多年礼遇,也没有消逝他的龙气。”
燕思空淡定地坐在桌前等候。
燕思空微微一笑,那眼神略带勾引:“你我第一次见面时我已说过,靖远王人不在朝,如有人对他倒霉,百口难辩,世子当自主自强,助靖远王稳坐大同,护佑中原。”
燕思空也举起杯:“谢殿下。”
“若非如此,陛下怎能放心。”燕思空深深地望着封野,“世子,这也并非好事啊,靖远王有你在京互助,难道如虎添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