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思空也举起杯:“谢殿下。”
“它天然灵性,我叫它咬谁,它才……才咬谁。”
饭菜还没端返来,只听得窗户吱呀响了一下,一股湿黏的风随之贯入了屋内,燕思空放动手里的书,扭过甚去:“殿下何故不走门啊。”
封野想了想,也有事理:“你住的这破屋子,贼见了也要绕道走。”
封野闷闷地喝了一口酒:“恰是如此。顺天府副总兵赵傅义,乃我爹旧部,我决定先去他那边。”
“不准跑。”封野一把抱住了燕思空,将脸埋于他的胸口,闷闷地呢喃:“思空……”
厥后发明,阿力之以是叫阿力,是因为此人力大无穷,固然边幅丑恶,但人诚恳听话,从不自作主张,是个能够信赖的忠仆。
封野用一双氤氲眸子迷蒙地看着燕思空:“你去哪儿?”
封野挑了挑眉:“明天我们就探探底,看看究竟谁酒量好。”
燕思空笑道:“我想殿下不喜与人交友,天然也不想让人晓得你我有过交集,以是以空壶代为邀约,殿下如果赏光,下官舍间生辉,殿下如果不来,下官也不至太尴尬,对吧。”
燕思空心中早有猜想,但仍装出了然的模样。赵傅义这个名字他并不陌生,当年领着顺天府两万兵马来援广宁的,恰是此人,他道:“京师表里,有多少守军?”
“这春夏绵雨夜,殿下不来,我与圣贤神交对酌,也是乐事一件。”
燕思空取过布巾,双手恭敬地递给封野,封野倨傲地睨着他,渐渐摊开了手。
燕思空抓住封野的手,想将他的手指掰开,可封野就跟小孩子在较量儿一样,反而握得更紧:“你不准走。”
燕思空无法一笑,用布巾细心地给封野擦着头脸、衣服上的薄雨。或许是因为封野过于高大,站在其身边,总有种莫名地压迫感。
封野吁出一口气,脸上终究带了一丝笑,他主动斟了酒:“好,我本日就为你道贺。”他举杯道,“恭喜燕大人高升。”
封野一怔,心中的防备顿时卸下很多,但见燕思空微颤的羽睫和黯然的目光,竟有种说不出的孤傲,那模样像根小刺一样戳了戳他。
耳边传来了均匀地鼾声,他闭上了眼睛,在那一刹时,他俄然就忘记了统统,只想就着这暖和,踏结结实地睡一觉。
俩人越喝越多,屋内酒气满盈,熏也把人熏醉了。
“我正筹算向陛下讨个差事。”封野看向燕思空,“你说,我做甚么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