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天青走在前面,望着苏澈的身影,又低头看看本身的圆圆的肚腩,俄然脸上的红潮微微褪去了些。亦步亦趋的跟着他们兄妹,脑筋里却翻滚着着与苏澈方才见面时的场景。
来客们都先去与问候佳耦再由小童引座,坐在一起谈笑晏晏。
文静看她成心攀附的模样,眼底不屑,悄悄哼出一句:“苏澈。”
车到了冯府,已经来了很多人。平日平静的冯府现在也张灯结彩,门庭若市。
冯冠之起家拍拍他肩膀:“几年不见,这般萧洒漂亮。你之前的那幅字我看了,有风骨。我本日也写了幅字,一会儿结束去看看如何?”
她与苏纯了解已有五载,自是在冯冠之的博雅书院了解。
苏纯掩嘴偷笑:“你这脸红得跟猴屁股一样,还嘴硬。”
陆仁佳捋着头发,扶正步摇,道:“小辈儿的桌子都快满了,咱可不是要与天下第一才子同席了!”
苏澈的眼睛在郑天青身上定住:这个小女人个头微高,身量圆润,圆圆的鹅蛋脸,红的像个熟透的大苹果。一双眼睛暖和洁净,正怔怔望着他。鼻尖都微微沁出了汗,一双樱唇紧紧抿着。
冯冠之佳耦已是古稀之年,却仍然精力矍铄,伉俪情深。双双穿戴大红的绸衣端坐在堂中。
苏澈见多了女子的这副神态,清爽一笑,道:“多听小纯谈起你,小妹常日受你照顾了。”
冯夫人也起家,拉开冯冠之,道:“你别要拉着澈儿看你那些书画,他好不轻易返来一趟,怎能老陪着你评诗作画。”
郑天青被戳才收回神,嘴硬:“哪有,你哥哥的脸我还没看清呢。”
既是寿宴,京中很多出于冯冠之门下的达官朱紫都挟着后代来热烈。
冯夫人乐得哈哈直笑:”天青啊,真是孩子气,师母叮咛你重视饮食是为了让你满身能清爽,不过你这馋嘴的弊端看来是不好扳了。快出来吧,明天特地筹办了你喜好的烤鸭另有粤式点心,保准你过足嘴瘾。“
她模样寡淡,穿戴丁香色的长裙倒是在气质上增色很多。
“叫我苏澈就好。”他幽幽道。
苏纯实在看不下去了,说:“瞧你们这内疚的模样,不晓得的还觉得是一见钟情,正花前月下呢。”
一会工夫,已入堂中,中心的公子穿戴件月白长衫,头戴玉冠,腰挂玉佩,玉树临风,遗世独立。一身华贵之气难掩,像一块美玉,温润晶莹却触手生凉。
郑天青和苏纯刚一进屋,冯夫人就喜盈盈招手:“天青,小纯快来,让老太太我好都雅看你们。”
陆仁佳猛的直起家子,收了视野,转头看她,一字一顿道:“此话当真?”
陆仁佳摇着艳红的牡丹团扇,大红色的对襟外衫衬的她娇媚实足,绿色的长裙更是鲜的刺眼。
苏澈朝冯夫人微微一笑,道:“是。”便冲着郑天青和苏纯走去。
趁着这空档,苏纯戳了天青一下,悄声说:“如何,被我哥勾了魂了?如何傻呆呆的。”
这时,小童走上前引座:“三位内里请。”
陆仁佳听出她的讽刺,不怒反笑,道:“我不过是庸脂俗粉,想来苏公子是瞧不上的,人家名满天下,被天放学子奉若神明,家世背景又好,想来我们这小小四品侍郎之女,是入不了人家的眼罢。”
郑天青看着他缓缓走来,心如擂鼓,手心也冒了汗。
他向前跨一步,朝着二老鞠躬施礼,道:“门生苏澈,来贺师母大寿。”
文静笑着,白了一眼,心道:这陆仁佳,真是个俗货。穿红戴绿的招摇就罢了,还拿着官阶家世贬损人,伤人一千,自损八百,笨拙!像苏澈这等文人雅士,看得是才情气质,她这等在书院混日子的陋劣之人晓得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