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天青和苏纯刚一进屋,冯夫人就喜盈盈招手:“天青,小纯快来,让老太太我好都雅看你们。”
兵部侍郎家的文静挨着户部侍郎家的陆仁佳坐在桌旁,这桌子上人快满了,留着三个位置不晓得会有何人来。
趁着这空档,苏纯戳了天青一下,悄声说:“如何,被我哥勾了魂了?如何傻呆呆的。”
车到了冯府,已经来了很多人。平日平静的冯府现在也张灯结彩,门庭若市。
她笑吟吟看着同桌吏部尚书家的宗子张岳峰道:“不知。”
郑天青感觉脸像烧起来普通,本身都感觉有些失态。不自发用手抹一下鼻尖,却还是移不开眼,说:“苏公子客气,都是我受苏纯照顾。”
苏纯立马噤声,郑天青心中微微的失落。
既是寿宴,京中很多出于冯冠之门下的达官朱紫都挟着后代来热烈。
有苏纯在一旁日日念叨,郑天青对他的统统,早已烂熟于心。
郑天青家为官宦人家,更是风雅的很。自是情愿让女儿多些墨水,也将女儿送去学习。
冯夫人也起家,拉开冯冠之,道:“你别要拉着澈儿看你那些书画,他好不轻易返来一趟,怎能老陪着你评诗作画。”
苏纯身为丞相之女,及笄前便到博雅书院识文断字,学琴作画。
两代皆出自博雅书院的来宾不在少数。
她模样寡淡,穿戴丁香色的长裙倒是在气质上增色很多。
及笄以后便是双双待字闺中,静待良缘。干系也更是靠近,可惜却从没见过苏澈。
苏郑两人兴趣相投,脾气相合。几年相处,不知不觉就成了好友。
一会工夫,已入堂中,中心的公子穿戴件月白长衫,头戴玉冠,腰挂玉佩,玉树临风,遗世独立。一身华贵之气难掩,像一块美玉,温润晶莹却触手生凉。
郑、苏两人走上前去,冯夫人别离拉着她们的手说:“小半年不见,两个小丫头又变标致了!小纯高了点,天青又丰润了些。不过可都成了美人了。”
苏纯笑道:“师母您净爱拣些我们爱听的话来讲,您才是越活越精力。”
郑天青被戳才收回神,嘴硬:“哪有,你哥哥的脸我还没看清呢。”
正想着,就瞥见有个俊挺的身影缓缓过来,文静挺了挺身子,笑得微风细雨。
苏纯倒是先开口:”哥,这是我跟你常说的郑天青。“
简朴几个字,如玉石之声明朗,声如其名,清澈动听。
苏纯实在看不下去了,说:“瞧你们这内疚的模样,不晓得的还觉得是一见钟情,正花前月下呢。”
冯冠之听了一会儿她们说话,也跟着笑:“可不是就把你们当孙女疼嘛,你们哪次来,你师母不是巴巴的筹办着你们最喜好的东西盼着。”
陆仁佳听出她的讽刺,不怒反笑,道:“我不过是庸脂俗粉,想来苏公子是瞧不上的,人家名满天下,被天放学子奉若神明,家世背景又好,想来我们这小小四品侍郎之女,是入不了人家的眼罢。”
那双眼睛,灿如朗月,清如湖水,一眼就将人望出来,叫人难以自拔。
陆仁佳捋着头发,扶正步摇,道:“小辈儿的桌子都快满了,咱可不是要与天下第一才子同席了!”
正说着,俄然堂外热烈起来,一群人拥着一个翩翩公子正走过来。
他向前跨一步,朝着二老鞠躬施礼,道:“门生苏澈,来贺师母大寿。”
文静看她成心攀附的模样,眼底不屑,悄悄哼出一句:“苏澈。”
郑天青看着他缓缓走来,心如擂鼓,手心也冒了汗。
他行完礼,郑天青才看清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