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众将皆翻白眼。
众将官深表迷惑，但洪承畴不说，他们也不好问，因而各自对视一眼，便随洪承畴一道，出了督师府，各自策马扬鞭，奔城外而走。
“督师，这...到底是如何回事？！”
那信使见状，更是趾高气昂，道：“赵懦夫乃是大兴堡人士，与我家总兵的故乡大福堡挨着，是乡亲。现在赵懦夫正在塔山，本来要立即来见督师，我家总兵怕督师不信，就先遣小人送来人头与督师一观。”
此时，松山堡内，洪承畴正调集麾下众将议事。
那亲兵又赞叹道：“这等刀法，实在惊人。每一个头颅，都是从颈骨裂缝当中杀入，在枭首同时，不伤骨骼分毫。如那厨子解牛，以无厚入有间！”
“或可设想作彀，将其引来，合围歼除？”大同总兵王朴想了想，开口道。
众将更是无言以对。
正此时，厅别传来长长一声呼门：“报，督师，塔山总兵李辅明遣人前来，有要事禀报！”
虎大威瞪了信使一眼，却无言以对。
可又听那亲兵道：“以小人等经历观之，那暗语不一，乃是因枭首的方位分歧而至。但刀口陈迹来看，清楚是同一口刀所为。”
洪承畴道：“建奴骄狂，黄台基亲率雄师至堡外窥我兵势。眼下锦州被围，祖将军求援日急，陛下又连连下旨催战。诸位都是我大明的悍将，不知可有战略教我？”
余者众将也皆点头，深觉得然。
众将皆知督师战略，不过扬长避短，以守代攻。明军善守，不善野战。以守势消磨鞑子兵锋，再缓缓图之，此乃良策。
祖大寿被围锦州之时，洪承畴屯兵宁远，欲以稳打稳扎之法，应对鞑子守势。但是因河北、河南蝗灾之故，流贼复起，阵容日隆，崇祯天子便欲使辽东速战持久，好调兵回返，弹压流贼。
“阿济格公然授首？”
“塔山？”
道：“赵懦夫的豪举，小人亲眼目睹，分毫不假...”他急道：“不信众位将军且看那头颅暗语，皆是普通无二啊！”
洪承畴顿了顿：“那...那赵懦夫果有其人？”
吴三桂面露惊色：“这数十辆大车，怕不稀有千颗人头，这...那里杀了这么多鞑子？！”
此中各种，众将皆是心知肚明，闻听洪承畴开口，俱沉默无以对。
若给他充足时候，不说能击败鞑子，起码能让鞑子无功而返。可天子高坐金銮殿，那里晓得火线艰苦？
不过洪承畴也晓得，本年河南河北蝗灾浩大，流贼复起，天子心急，也无可厚非。
信使拜了一拜，道：“赵懦夫欲取鞑子天子的人头，祭其父母。但他怕一人之力，被那鞑子天子跑了，是以...”
若说这数千个头颅当中，有那么三五个，从骨骼裂缝中杀入，枭首而不伤骨骼。但每一个都是如许，那就惊人了！
因而道：“劳烦信使再跑一趟，奉告赵懦夫，本督扫榻以待。”
可天子催促日急，圣旨都下了数道，洪承畴虽为督师，却也无可何如。
“谬矣。黄台基多么人物，如何能够等闲被骗？”虎大威连连点头：“此贼诡诈多端，设想不成，被他反算一把，到时悔之晚矣。”
洪承畴眼底闪过一抹无法。
他几近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抚掌道：“天佑我也，天佑我也！”
就有摆布亲兵上前，每一辆车抽出三五个头颅，细细对比。
“八千鞑子斩首近半，投降两千？”
“真有其人。”
但洪承畴却晓得，流贼虽势众，却多为乌合之众。眼下建奴，才是朝廷之大患！若不能挫败建奴，便是剿除了流贼，又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