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信使,清楚就是当时李辅明派去检察情势的仆人头子!
见状,洪承畴心中感喟。
“阿济格公然授首?”
可又听那亲兵道:“以小人等经历观之,那暗语不一,乃是因枭首的方位分歧而至。但刀口陈迹来看,清楚是同一口刀所为。”
对此,他只能哀叹。
那信使急了,叫道:“如有半个字谎话,小人愿受天打雷劈!”
吴三桂面露惊色:“这数十辆大车,怕不稀有千颗人头,这...那里杀了这么多鞑子?!”
余者众将也皆点头,深觉得然。
洪承畴深吸一口气,轰然起家:“众将随我出城一观。”
但洪承畴却晓得,流贼虽势众,却多为乌合之众。眼下建奴,才是朝廷之大患!若不能挫败建奴,便是剿除了流贼,又有何用?
他虽是文官出身,却擅军略。闻听塔山来报,当下心中一跳,就想到很多,不由一下子站起来:“快快报来!”
信使拜了一拜,道:“赵懦夫欲取鞑子天子的人头,祭其父母。但他怕一人之力,被那鞑子天子跑了,是以...”
虎大威瞪了信使一眼,却无言以对。
洪承畴内心一转,固然不太信赖这般超出楚霸王的豪举,但休说比及楚霸王,便是跟关云长、吕奉先差不离,也是一员千古悍将了。万军当中,斩将夺旗,恰好能用在刀刃上。
可天子催促日急,圣旨都下了数道,洪承畴虽为督师,却也无可何如。
“督师,这...到底是如何回事?!”
那亲兵又赞叹道:“这等刀法,实在惊人。每一个头颅,都是从颈骨裂缝当中杀入,在枭首同时,不伤骨骼分毫。如那厨子解牛,以无厚入有间!”
说到这里,洪承畴官位浩大,目光横扫:“若敢违背军令,军法措置!”
见洪承畴神采降落,那众将虽各故意机,却也感同身受。山海关总兵马科踌躇半晌道:“黄台基只要五千兵马,不若雄师出城,将其扑杀?”
“不若将军找来一个刽子手,看他有没有本领在端端半日以内,将数千颗人头斩下,并不伤颈骨分毫?”信使心中不爽。
洪承畴闻言,这才开口道:“这位赵懦夫要来见本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