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她借那燃蜡之计,将香泥放入花心,再以凝蜡裹之,温火加热,蜡融花开。
应丛欢所选是一盏鎏金开光錾花双耳三足铜香炉,其上置放一盘形似飞天的篆香。
安敄虽身形略痴肥,点香侯烟的行动却如行云流水,流利天然,很有大师风采,看得世人啧啧生叹。
“好!”有人带头挂起掌来。
“第一名,武定侯府应至公子。”
香倌接过安敄的香单,念叨:“此香名《花间君》,题词:花间茅橼开,林中神仙来。”
灵芝笑一笑,不过,安敄的花间君,比之前的那几人不知高出多少。
世人只见她身着盛白如这香雪的长缎褙子,其上点点红梅,妖娆夺目。
只听一声:“燃香!”
似幽夜暗香,带着歌罢酒酣以后的舒畅孤傲,月光扫过前庭,升上中天,那香转过廊檐,带着酒意,悠悠飘入花窗,轰动闺中人展转难眠。
张大嘴的世人正要赞叹,忽觉一阵刺鼻的贫寒之位钻进胸腔,不由皱了眉,捂了嘴,纷繁今后退去。
跟着烟气加盛,一阵纷繁的甜香扑鼻而来,钻入肺腑间,缭绕不散,世人顿时如身置百花圃中,蔷薇月季栀子玉兰,花草纷盛,争奇斗艳,蝶飞蜂舞,好一派春光争**。
灵芝与云霜有几分担忧地看着她。
廷雅倒是沉稳,落落风雅,她依灵芝所言,将香篆印成兰花形,放入凤耳活环寿命纹玉香炉中。
离得最远的景荣公主与卫国公世子,都站起家,往她这边走来。
香倌唱道:“此香名《丹》,题词:千山争秀见腐败,百香竞芳迎牡丹。”
乌发如云,垂至削肩,颀长的脖颈洁白如霜,那白瓷香炉在她面前,色采都暗淡了几分。眉眼委宛清秀,虽还带几分稚气,整小我已似一瓣雨后玉兰,清丽不成方物,水灵灵绽放枝头。
只见她拿出香铲,先抹了一些平铺在云母片上,再往中间置放一粒水粉色的香丸。
个个几近都看呆了眼,直到那温炭生星,暖意蒸腾,云母片上的五朵碧桃花蕾,竟似被施予仙法普通,紧闭的花瓣缓缓伸展开来,一片片,次第不疾,转眼间,就成了五朵盛放的粉桃胭花。
比如金蟾吐焰、紫云捧圣,多种生烟之法,安敄这招,便叫“仙立云中”。
灵芝翻开香盒,出人料想的是,香盒中并没有香丸香泥等物,只要五颗含苞的碧桃花蕾。
云霜低低在灵芝耳边道:“马屁精。”
“好!不愧是制香世家!”此次是卫国公世子带头鼓起掌来。世人方从百花争**中醒来,纷繁喝采!
灵芝纤手重翩,微解缆姿,衣袖翻飞,将那五朵花蕾放在香炉云母片上,摆成一朵桃花形状。
然后一声“燃香,起!”
竟是如夕霞之色的红烟!
炭火加热,几息之间,香炉上方,便腾起丝丝青烟,接着,那烟越来越盛,仿若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