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先消消气儿!”安二一边绕着桌案躲,一边嬉皮笑容哄着严氏。
严氏斜靠着迎枕,神采废弛,“这事儿你父亲有错,但翠萝那丫头也留不得了,转头再给你屋里新添几个诚恳的,让你屋里人嘴都锁上,你也别难过了。”
郑国公仿佛对那香非常感兴趣,一向问着研制过程。
不过幸亏对她来讲这不是一件好事,只要再过了严氏这关,就更安稳了。
安二老爷这几日表情不错,一是严氏以赐丫环为名将翠萝配给了他,二是为花朝宴忙了两个月,终究将两尊足有半人高的金猊玉兔香打造出来。
花了二百两纯金溶成内空金身,炮制过后的木雕狻猊置于此中,其上再覆以特制的乌青墨釉,狻猊举头翘足,睁睐威武,未吐烟变色已让人震惊其威势。
“国公爷万安!”安二翻身上马打揖道。
严氏手头龙头拐朝安二身上砸去,安二侧身一躲,拐杖扫落桌案上茶盏,跌了个粉碎。
本年因楼鄯使团与高丽使团的到来,花朝宴选在更加广漠的西苑中停止。
郑国公翘起髯毛,俄然朝安二道:“这香这般奇异,可否让鄙人先睹为快。”
郑国公挥挥手道:“恰好,我也要去西苑,一起吧。”
那丫头是轻浮了些,不过脑筋聪明做事敏捷,照顾安二阿谁懒惰性子也还不错。
她扶了扶额上眉勒,长叹一口气,“那就如许吧,翠萝还是先回松雪堂来,等过些日子再说。”
“另有安府的名声,孙女好歹还得顶着安府的名声做人,送了翠萝出去,她活不下去不说,她方家另有三个兄弟,能罢休吗?这事儿要越闹越大,安府的脸面更没法搁了。”
仲春十五花朝节,从这日起,冬的影子正式消没,春来日暖,百花待开。
严氏恨铁不成钢的叹了口气,“你本来在新安郡,胡乱来沾了这个惹阿谁,也都遂你意了,连尉氏那种上不得台面的伶人都给你抬成了妾,柳氏那贱人是自个儿香坊的香师也进了门,你还不满足!”
安二忙恭敬道:“恰是,小的正为护送此香往西苑去。”
仲春十四一大早,他便护送着两尊金猊玉兔,往西苑中而去。
“你先去中间侯着,叫灵芝过来吧。”后一句对刘嬷嬷说。
她随刘嬷嬷来到严氏面前,“祖母!”声音哽咽,委曲得直抹泪。
“那你也不能把主张打到那丫头身边的丫环身上去啊!你觉得还在新安郡?你现在但是堂堂五品朝官!这么刺耳的事儿若传出去,连自个儿闺女屋里的丫环都不放过,转头御史参你本家风不严不正,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安家的脸面也甭要了!”
安二受宠若惊,忙上了马,掉队郑国公半步,紧紧跟在他身侧。
她都不晓得如何描述本身这个养父好。
安二在心头腹诽,毓芝那事儿早把安家脸面丢光了,还等现在?
安二又忙跪下去,嗫嚅着辩白,“娘,人不都没了嘛。”
因为安家现在与平远王的干系,安二恐怕引发周家猜忌,是以在面对郑国公时格外恭敬,这也是安大老爷特地叮嘱过他的事。
金猊玉兔香重现天下,只这一件功劳,他安怀松就能在周朝史册上留下一笔。
“只是翠萝是祖母您赐的人,那日毓芝来晚庭,是翠萝冒死挡在灵芝面前,对孙女有拯救之恩,现在我如何能眼睁睁看她被污了身子又被送出去!”
灵芝悄悄叹口气,“翠萝是祖母您赐给孙女的,重新上说还是您的人,您要把她收归去再另赐人,也在道理当中,灵芝看父亲这些日子没个知心的人顾问也确切辛苦。”
顿时的安二看清那人,忙打马挥鞭赶了上去。
那领头之人瞥见了调香院的车队,停上马,回甲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