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一张丝毡蒲团上,一手拿团扇重视着火候,一手拿钳夹起天香茶茶饼放到微火上炙烤。
“没想到许监军是烹茶妙手。”宋琰见他竖起耳朵边听水边扇风的模样,便知他确切会煮茶。
她抱着陶罐来到许振身边放下:“这是这几日汇集的葡萄架上的露水,用来煎天香茶再好不过。”
“是。”灵芝放下陶罐,又从茶炉旁取了细颈圆肚的汤瓶,将露水倒了出来。
“本日如何?”金宗留捋了捋黑髯,坐到上首。
“爹。”金蓬手中拿着一封火漆信封,镇静得神采飞扬:“楼鄯有复书了,他们选了个绝妙的好处所!”
金宗留从半梦半醒的认识中回过神来时,公然感觉神清气爽很多。
他来到外厅,金蓬已喝尽一碗奶茶。
许振这才亲身奉上茶:“王爷请。”
以梵香的气味带走人神思中的苦闷,有埋头安神之效。
宋珩接过茶一饮而尽:“只要玄玉你信得过,我就没话说。”
说完福礼转成分开,心内惊奇如暴风摧云,许振在扯谎!他的侍从没有骗她的来由,且她也不是每回见他都嗅到那篆香的香味,那他究竟在坦白甚么?
许振则恭敬道:“卑职谨听叮咛。”
“当真?”金宗留略讶异地看向大儿子。
灵芝回了院,一会儿又折返来,手头拿着一盒香泥,递给二人,浅浅一笑,“请二位转告许监军,这哈密的夏季,还是罕用甜香,怕招蚊蝇。这是王爷常用的月下香,可驱蚊凉身,燃在屋内最合适不过。”
许振手中扇子停下,随即又动起来,“是,用风俗了,出门也带着。”
宋琰拍拍宋珩肩头,“许监军为人忠义,与本王谈得甚为投机。王兄可否看在玄玉的面子上抛下其他,我们先同心合力把圣上的差事办好,如何?”
廊下红泥小炉燃着文火,他换了一身雨青暗锦纹直裰,将袍脚撩起押在腰间。
灵芝出了院门,见到许振的两个侍从都在庑廊下坐着,颠末他们身边时,二人站起家恭敬行了礼。
灵芝不再多问,福了一礼回身拜别。
这是天竺传来的一种品香法,名:梵心净尘。
那二人道灵芝是靖安王身边的大丫环,觉得这是靖安王的意义,要和他们大人和解,接过香泥盒谢过,此中一人有些莫名,“多谢女人美意,不过我们大人并不爱用甜香。”
宋琰双眼闪着光,“来,坐下说。”
他冷冷叮咛下去,仍不能完整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