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我并不恨你,当年在安府的时候,咱俩是多么密切无话不说,你还记得吧?”
她朝毓芝翻了个白眼:“要有机遇,早不消想了!”
她堂堂安府嫡女,只能给平远王做个侧妃,她安秀芝一个围着她转的小角色,竟然能嫁到卫国公府做世子妃?!
见严氏较着在压抑火气,被她那么刺激还能和颜悦色,心头倒是有些奇特,这不像严氏的性子啊。
她转向刘嬷嬷:“那些礼单册子可都放好了?”
当下却顺坡下坎,也恭敬道:“祖母说的是,若没其他事情,灵芝先辞职了。”
一旦生米煮成熟饭,她也好,靖安王也好,再不把她安产业回事儿,也不敢不把皇被骗回事儿吧?
秀芝实在刺激了她几次,直到那次,她将两匣珍珠推到她面前,神采是非常地诚心。
应氏仍有些气闷:“可你祖母方才还一副护着她的模样。”
她也没法自个儿去外头损灵芝的名声,还得替她将这事儿保密。
她记得那日秀芝回安府,说是特地给她送添妆来,两匣子个顶个大的合浦粉珠,近年节时景荣公主赏她的珍珠都宝贵标致!
灵芝字字句句铿锵有力。
毓芝一面悄悄抡着拳头,一面带着些抱怨:“归正您啊,不管有甚么火都先忍着,我们还得跟她交好。哎,您如果有柳氏一丁点装模作样的本领,父亲也不至于……”
和当年一样,一损俱损,毕竟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吃了亏也只能悄悄往肚里吞。
毓芝替应氏捶着腿:“娘,您先别急,我们先看看她此次返来是个甚么状况。”
她扶住应氏胳膊:“娘,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的话吗?”
严氏一口牙差点咬碎,临时再忍她几日。
她们母女俩亏损就亏在太实诚,甚么事儿都摆在面上让人看了个一清二楚,以是她才一次又一次被安灵芝算计!
毓芝闻言倒是沉吟下来。
严氏轻咳两声,突破这对峙的氛围,端起案几茶盏抿了两口,再放下,语气又和缓下来。
毓芝倒是吓一跳,不晓得秀芝对灵芝的恨意从何而来,但她说的那番话,却让她不得不承认有事理。
刘嬷嬷直点头:“都好好藏着呢,钥匙老奴亲身把着。”
她自从大半年前瘦下去以后,再没胖返来,圆脸上永久凹出来一块儿,腮骨凸起,之前的明艳生生少了几分。
应氏不是不晓得这些事理,只是她一瞥见安灵芝,就憋不住自个儿的火气。
“你晓得了?”应氏见她俄然过来,定是为了灵芝的事儿。
灵芝心头嘲笑,说来讲去,还是想送她进宫,她一脸寂然:“祖母,如何是私逃呢?孙女但是当着您的面走的,何况这一起那么多人,平远王也同路,莫非还怪孙女与平远王私逃不成?”
真是被她咬一口还得担忧她嘴疼不疼。
她解下大氅交给云裳,坐到应氏身边。
她略微往身边迎枕靠靠,语气更加驯良起来,“就算你如何不满安家待你,好歹是你外祖家,做事也得考虑考虑你娘和你外祖父不是?若你的出身捅出去,不但安家没好处,怕是你还会扳连靖安王。现在秀芝进了卫国公府,毓芝将来进平远王府,你们三姐妹互帮互持,安家的日子越来越好,你们也能越来越好,这才是好生过日子的理儿。”
灵芝就是看准严氏想送她入宫,定不会将此事张扬,干脆来个打死不认,你能拿我如何?
严氏半合上眼点点头。
“娘。”毓芝跟着云裳进了大门,一眼便见到应氏在东暖阁炕上独坐生闷气。
“我也是为你好,既然养在我安家十多年,毕竟是安家的女儿,族谱甚么的今后就别提了。靖安王是不错,但你这跟他私逃,毕竟分歧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