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二的声音抖得似筛糠,他如何也想不通那礼单是如何去的燕王手头,且另有严氏的指模儿!
“娘!娘!”安二忙扶住她,吃紧拍她后背替她顺气。
可事到现在,另有甚么体例?
严氏颤巍巍捏着文书伸长胳膊,半眯起眼看清了上头的字,神采“唰”地刹时比那文书纸还白!
严氏到的时候,范府丞正悠悠哉哉坐在太师红木椅上喝着茶,安二则像热锅上的蚂蚁普通在中间坐立难安。
那背面附着的,满是当初他们收下香家财物和宫里贺礼时,一样一样抄上去的礼单,除了赐给应氏的金饰另造了册,其他的全在上头!
造假!他们这是明摆着造假!
宗人府对燕王大婚非常正视,只誊写嫁奁一事,就派来了一个姓范的三品府丞,以及两个书办。
宋珩拿走礼单册子当晚就送了返来,再由跟着刘嬷嬷去取礼单的小双原封不动放归去,统统神不知鬼不觉。
严氏缩回正要去端茶杯的手,扶住了椅把,“甚么嫁奁票据?”
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鲜红指模看得明显白白。
范府丞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样,仿佛看不见严氏的狼狈,好整以暇答:“燕王殿下说,是您亲身给他的。他还奖饰安府真是豪气,给女儿的陪嫁算得上都城首屈一指,都已经上报给皇上了!”
安二见到严氏,像见到救星,立时站起家迎上来。
没几日便是三月初二,日头垂垂和缓起来,安府里到处花红柳绿,梁间燕子成双成对,衔泥筑巢。
她此次是彻完整底被坑了,内心阿谁痛啊,这些个东西要真分一半走,不是活生生拿刀子剐她的心吗?
忽门帘子外想起云裳吃紧的声音,“老夫人,老夫人,二老爷请您立时去万芳阁一趟。”
后附礼单是甚么东西?!
严氏眉拧成了麻花,一伸手,“拿过来我看看!”
刘嬷嬷忙点头,“昨晚又去确认过,好好的在匣子里呢。”
还不等她说完,此中一个书办已将那文书送过来。
这如何能够!宋珩是如何晓得的这么清楚?
她再不想为灵芝的事儿烦心,称病在院内安息,连松雪堂大门都懒怠出,让安二领着宗人府的人上万芳阁后堂大院盘点嫁奁入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