枢密使唐焕忙上前一步奏道:“回禀陛下,初接邸报,臣便已从各州府厢军当中告急抽调了十万雄师,三日以内便可到达京师,待集结整编以后,便可马上驰援北境。”
“只是――”冷衣清不着陈迹地扫了一眼皇上脸上的神采,接着又道,“只是臣所担忧的是,独一精兵,却无良将,统统也是徒然!”
浩星潇启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目光又转向了左丞相冷衣清。
三十多年前,永州乃是永王浩星潇隐的封地,厥后浩星潇隐因谋逆身故,封号被废,封地尽没,他麾下的北境军也改由定王浩星潇宇节制。
现在的北境军,虽号称有十万之众,实则真正能够一战的人马尚不敷七万,并且军中贫乏能征惯战的虎将良佐。面对二十万兵精马壮的戎国雄师,这支军心极度不稳的大裕军,也只是在竭力支撑,几场仗打下来,便再不敢与戎军正面比武,唯有据城死守,等候朝廷派来的救兵。这边裕军龟缩不出,倒是令戎军士气大振,日日攻城不辍,目睹不出月余,便能拿下津门关。
这时刚出去的那三位朝臣已来至殿前跪倒施礼,皇上命他们平身以后,方指着方才在殿上说话的那人对他们道:“三位卿家还未见过朕的七皇弟――订婚王吧?”
大裕北境军因提早探知军情,早已严阵以待,且获得忠义盟北方各分舵的戮力援助,固然面对敌国的二十万铁骑,总算临时还能够据险而守,在津门关前与戎军展开了守城之战。
“皇兄所虑甚是!只恨臣弟虽有报国之心,怎奈年龄已高,又一身病骨,实是再难当此大任!”
北境战事方起,大裕朝廷高低便已是乱成一团。
三位大臣忙向那人躬身见礼道:“臣等见过订婚王。”
冷衣清忙躬身答道:“回陛下,臣觉得,此次北戎挥重兵大肆南侵,实是存了灭我大裕之心!我军若不能及时予以迎头痛击,必会令其气势更盛,结果堪虞。自接到北境垂危文书以后,枢密院与兵部应对及时,唐大人和张大人更是经心极力,只用了极短的光阴便组建并设备起一支十万人的援北雄师,如此效果,实属不易,两位大人皆可谓是众臣工之榜样!”
浩星潇启再次微微点了点头,“嗯,此次枢密院和兵部行动敏捷,这件事确是办得甚合朕心。”
兵部尚书张光时也趋步上前道:“陛下,兵部已备齐了可供十万雄师所用的兵器战马以及粮草物质,明日便可全数调拨给援北雄师。”
此役以后,因军功晋封订婚王的浩星潇宇却因为伤病缠身,不得不交出了帅印,今后在府中疗养,不问外事。北境军也暂归封地在庆州的庆王节制,没想到这一“暂归”,就暂归了二十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