娟娘无可何如,只得应允道:“娟娘也晓得此举不当,无法急病乱投医。大人既是如此说,我到听驿馆的婢子提及,离着此地不远便有座药王庙,明日我与茯苓去庙里替蜜斯拜一拜。如果蜜斯情愿同去,天然显得她心诚,佛菩萨庇佑更深,还请大人您允准。”
陶灼华亦双手合十回了他一礼,再命茯苓捐过香油钱,自去供桌上拈了三柱香拜过药王菩萨,这才进了寮房里歇脚。
陶灼华细细问起他的徒弟,小沙弥朗朗答道:“您来得不巧,徒弟采药去了,少则三五日,多则半月二十天,并无个定命。”
“那当时是吃了甚么药?”苏世贤顾不得娟娘语气间的抱怨,有些焦心肠问道:“你还能不能记着药方,我立时便命他们抓药”。
娟娘携了茯苓出去看望,将唇覆在她耳边低低言语了一回,陶灼华柔婉温馨的眸间顷刻添了些目光眉彩,低低问道:“您可瞧细心了,肯定是药王庙?”
娟娘听得眉开眼笑,拿食指导着陶灼华的眉心道:“偏你现在添了些古怪精灵,提及大话来连眼睛也不眨一瞅,娟姨倒是爱替你跑这个腿。”
苏世贤忙命将人唤出去,娟娘身着莲灰色的披风端庄地走出去,神采间很有些怠倦。她行了个礼,掩不住眉间多少蕉萃的神采,向苏世贤涩声说道:“苏大人,若论蜜斯这病,只怕有个启事,还是说给大人您听听。”
茯苓未曾听清两人打的哑谜,只将炕桌上温热的姜枣茶斟了两盏,别离递到陶灼华与娟娘面前。娟娘不忙着吃茶,却将搭在衣架上的披风取下,冲陶灼华会心肠一笑,便回身向外头走去。
那婢籽实话实说,药王庙依山伴水,便修在离着驿馆不敷两里地的云台山下,常日香火不旺,显得极其僻静。庙里老衲人一年有大半年在外云游,平时只要两个沙弥长驻。只因灾病年间庙中拿药草舍人,积了很多分缘,在本地口碑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