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嫂子顾虑,北州那处所真不是人待的,军中炊事又不如府上的好吃,轩哥也瘦了很多。”
林岚闻言,脸上模糊有担忧之色。“轩哥他……身材可还好?我传闻陛下称病不见你,只是随便赏了些银钱,但是有甚么不满?”
“好!歌儿练剑最是刻苦了,比起半年前又大有长进,颇得这套剑法的神韵。”刘秉云铠甲未卸,风尘仆仆,身上犹带淡淡的血腥之气,但那络腮胡下藏匿的笑容仍然闪现无遗,“等你父亲返来了,你们俩再比试一场,让他也瞧瞧热烈!”
又是一局堪堪败下阵来,男孩看着面前那把剑离本身的眉间不过一寸,而本身的刀已来不及撤回,被面前笑意盈盈的女孩紧紧踩在脚下。
“杨子歌你给我闭嘴……”
子歌说得头头是道,见刘豫章还是不正眼看她,便拖长调子嘲弄道:“边幅堂堂,皮厚如墙,有人来问,刘家大郎……”
紧随其掉队屋的刘豫章见了林岚,立时便收了打趣之情,恭恭敬敬地喊道:“章儿见过林伯母。”
“云徒弟,你看我的剑法舞得好不好?”子歌仿佛风俗了他每回比武败下阵后的坏脾气,以是语气还是轻巧明朗,“我每日迟早都当真练习,叔父能挑出弊端的处所越来越少了!”
“你既出招相对,便是承诺了比武,也便同时承诺了我的前提,现在又是确确实在地输了,如何能给我神采看?”
“是,章儿晓得了……”
刘豫章闻言不由气结:“我哪有承诺……你当时说这句话明显是挑衅,我立即便提刀起招了。”
“那里,陛下安知黎阳营能大破敌军至此,都是轩哥为了抖擞弟兄们的士气,才摆了那祭天封礼的礼。”刘秉云神采神驰,仿佛仍沉浸于当时荡气回肠的回想,“数十万大齐后辈,跟着轩哥振臂高呼,声声响彻漠北,四周蛮虏闻风丧胆……”
他甲胄在身,便只是拱手为礼,随便地在席间坐下,看着子歌与豫章争食一块桂花糕。
“做甚么……”他用心不看她,加快了脚步,但子歌却足下生风,紧跟不放。
子歌大笑着躲到刘秉云飞扬的披风后,两人打打闹闹,一会儿便和好如初。
刘秉云拱手谢过,便携二人往侧殿走去。子歌渐渐踱到刘豫章身侧,笑吟吟地用胳膊肘碰了碰他。
“边幅堂堂,皮厚如墙……”
“有轩哥这个大将军坐镇,带了大齐最精锐的五万骑黎阳营,又兼步兵踵军后数十万人,北州之患何愁不解!”刘秉云笑道,“当年鲜卑国破后,北境四国仍然贼心不改,蓄势多年,却还是被大齐一击而溃,我们此番一起打到北州要地,封狼居胥山方还!”
“娘,娘快救我,豫章要撕了我的嘴。”
他笑着拜别,领了刘豫章扬长而出。林岚倚于门上,望着他的背影远去,却悄悄叹了口气。
他们又叙了一盏茶的工夫,门外来了刘府家奴,跪鄙人首禀告:“将军,岑公公到了府上,说要传陛下的旨,夫人请将军速速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