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清楚启事,我就放开。”
他面色一凛,拔剑相抗,奇妙地化解了守势。两人连续拆了数十招,竟是难分难明。
这屋中明显住着女子,他刚立稳足根,袅袅熏香便扑鼻而来,清爽淡雅,如兰似菊,让他一时有些心神不定。那男孩却不由分辩,上前便是凌厉地三招,直取他的命门。
“酒鬼,别在这里站着,挡了财路。”有杂役出来打扫,冲他嚷嚷了几句。他斜睨了那人一眼,独自拐上了另一条巷子,见四下无人,便放下酒坛,翻身上了房梁,技艺敏捷,悄无声气。
他在堆栈门前停下了脚步,抬眼望了望天然居高雅的匾额,又自怀中取出一枚物事,细心察看,一时醉态全无。
穆离隽闻言,嘴角一扁,插嘴道:“我不要归去……哥哥姐姐都不爱跟我玩,也不带我吃好吃的,还是这里好玩。”
宋青书张了张嘴,却终是未能开口解释。
十月气候微寒,江边的醉芙蓉却已开了三两枝,花色朝白暮红,如美人初醉,颤巍巍的姿势惹人垂怜。天然居的店东故意,总将时令鲜花摆于堂中,出入搭客,便都能赏得一缕清芬。
子歌凝神谛听门外响动,神采如有所思。
此不时候尚早,长乐街上的商店也只零散开了几家,火食寥寥。一个醉醺醺的剑客,揽着隔夜的女儿红,一步一晃地走过街心,嘴里念念有词,路上行人避之不及。他身着粗布衣衫,背着一把厚重的长剑,长发混乱,挡住了他那双如鹰隼般精光乍现的眼眸。
帘幕中人影动摇,半晌,一个面庞清秀的少女款款走出,在他面前安闲落座。及腰黑发于脑后松松挽起,云鬓间簪了一支精美的金步摇。
宋青书垂首接过湛卢,抚着子歌碰过的处所,一时没有言语。
“我们在等客人吗?”穆离隽猎奇地问道。
贰心中一惊,昂首却见一个梳着小辫的男孩自窗边探出头来,对他瞋目而视,那只纤细的小手捏在了他的太渊穴上,竟让他手臂酸麻、一时转动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