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伏在罗溱的脚下，闻言，只敢不住地叩首赔罪。罗溱冷哼了一声，没再看他。
“你还我的猴子……”
季承上前，在子歌耳边低语几句，然后垂首立于一侧，子歌神采微变，又很快以一笑粉饰，却被罗溱尽收眼底。
“我该做的都做了，接下来，便看高湛会如何反应了……”
子歌的唇角含了一抹如有似无的笑，回顾，见穆离隽仍不依不饶地揪着宋青书的衣角，面露不满，后者冷着脸不看他。
几声凄厉的马嘶回荡于商店之间，渐行渐近，此中异化着女人锋利的呼喊。一辆由两匹高头大马把握的双辕軿车正沿着长乐街奔驰而来，车夫早已不知所踪，车轮在不平整的石板路上颠簸着，车身摇摆，收回伤害的吱呀声，眼看就要往石墙上撞去。
“林女人何必多礼，本日实在多谢你二人援救。若非太火线才急诏我入宫，我定会请女人到府上一坐。”罗溱作势虚扶，握住子歌的手，殷殷说道，“稍后我便遣婢女将名帖送到此处，女人如有甚么难处，便可拜帖入府。”
“那便谢过林女人，我们临时别过，他日再劈面酬谢。”
子歌悄悄咳了一声，便见天然居前有一人闪身而出，跃上马背。季承常日身强体壮，御马有道。他抬手在两匹马身上用力地点了几点，然后强行拉扯缰绳，勒住它们前冲的势头。本来躁狂不安的马匹，却如着了魔似地，渐渐放缓了步子，在原地不安地撅着蹄。
子歌弯身从地上拾起那妇人掉落的手绢，真丝帕角绣着一个张牙舞爪的“卢”字。她悄悄抿起唇，迎了上前。
宋青书起家，也来到窗前，答道：“是，有马吃惊，正往这边奔驰而来。”
“如许的成果，你可对劲？”红裳站在她身侧，悄声问道。
子歌自从答了穆离隽的问话以后便一言不发，垂手站在窗前，凝睇着楼下街景。红裳早已风俗了她的行动自专由，故兀自低头整该当日的青鸾报，将子歌选中的讯息按类别列举清楚。唯有初来乍到的宋青书，一时不知该如何自处，只幸亏席上笔挺地坐着，冷静望着笼中娉婷升起的熏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