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破残烟入夜风。一轩明月上帘栊。因惊路远人还远,纵得心同寝未同。”
“感谢歌儿姐姐。”他笑得一脸甜美,让子歌也心头一软。
“我晓得你手上也有一块,这胎记又不是甚么奇特之物,何必大惊小怪?”她拿起脂粉盒,淡扫蛾眉,子歌在她身后悄悄为她绾发。
“不敢当,我也是看穆公子气度不凡,两位又是娇憨敬爱,这才随口一问。”子歌见隽隽已开端在食盒中翻找,吃得津津有味,不由莞尔,“不知公子为何光临敝乐坊?”
离轩冲子歌点头浅笑,并不在乎旁人的谛视。“女人,那日在月半居中将来得及自我先容。鄙人穆离轩,这两位是舍妹穆羽莲、舍弟穆离隽。”
梦虽没法伤人,却会劳心。
“这里的点心哪有哥哥做的好吃,我可吃不惯,还是别点了。”莲儿心直口快,透着浓浓的外埠口音,非常敬爱,隽隽便只好低头沮丧地坐着。
“安歌女人冰雪聪明,既能为菜肴获得如此佳名,做这一点推理天然轻易。”他的嘴角轻挑,“我本为南诏世子,此次受父亲之命送mm入大齐和亲。”
“别再唠叨这件事了,让我享用几天温馨日子吧。”莲儿闻言,孩子气地捂住了耳朵,转过甚不肯再听他说话,
子歌内心一动,指间差点便拨错了弦。
“哥哥,你说话如何跟这里的人一样,都那么别扭?”
“姐姐,我来看你了!”莲儿一见到子歌,便彷如旧识般地迎上来,挽着她来到桌边坐下。她本日仍着一身灵动的银色长裙,与兄弟二人的金袍交相辉映,来往之人纷繁侧目。
“仿佛不是。”镜中的红裳眉心微蹙,堕入了沉思,“平时姐妹闲谈,我并非成心相瞒,只是流落到这乐坊之前的事,我都不太记得了。”
“羽莲女人……”
“情脉脉,意忡忡。碧云归去认无踪。只应曾向宿世里,爱把鸳鸯两处笼。”
一曲歌毕,又是满场喝彩,姐姐们便也四散到各桌去谢礼。子歌也离了背景,到厨房取了些糕点,便去拜见那三人。
“巫术为正,蛊毒为邪,巫术扶正,蛊毒助邪。”隽隽终究咽下了嘴里的糕点,抢答道,字字珠玑,倒是让子歌吃了一惊。
前庭里歌声缠绵,子歌坐在帘幕后,面前摆着那筹措绮琴。昨日乐铺的张店东刚把琴和玉笛送返来,看他的举止间仿佛仍然有点惊魂不决,子歌内心悄悄感觉有点好笑。
“罗绮宝贵,这件事我也不能单独做主,还请穆公子与我一同去找赵mm筹议。”娘又叮咛道,“歌儿,你带着别的两位在这里稍候。”
子歌灵巧地点点头,看着二人旋身出门去。她对莲儿和隽隽都不无好感,此时恰好能借机多熟稔些。
“方一炷香的工夫,安歌女人便把我的弟弟mm都收伏了,实在是短长。”他调侃道,端倪带笑,“多谢令堂割爱,莲儿明日大宴献舞,正缺一把好琴。”
红裳打扮伏贴后,翩然下台。子歌接着之前那位乐工的谱子,低眉信手续续弹。
“哥哥,莲儿说得不错吧。姐姐公然在这里。”一个如黄莺般动听的声音穿堂而来,子歌余光中瞥见三个身影在台下落座。
“隽隽记得最清楚了。”莲儿拿脱手帕,给他擦了擦嘴角,“我们南诏穆氏用的是巫术,取自天然,而北州鲜卑善于蛊毒,扭曲民气,两种法力性子分歧,也难分高低。”
“这有何难,你们且随我来吧。”
隽隽正往嘴里送着绿豆糕,闻言,也拥戴着点了点头。子歌抿唇一笑,这位南诏郡主的脾气倒是直率。
她垂下眸,用心吹奏,耳朵却忍不住谛听着他们的扳谈。
子歌闻言,忍不住抬眼望去,却对上了一双通俗的眸子。即便隔着一道帘幕,他却仿佛一眼便瞥见了子歌,唇角蓄起一弯笑意。很少有男人长了一双桃花眼却不显阴柔,眼睛吵嘴清楚,似醉非醉,让民气神泛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