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仿佛想拍案而起,抢回帐本,但宋青书却先他一步,将剑鞘顶在了他胸前。森森寒气逸出,让他禁不住打了个暗斗。
“何不搬到潇湘馆中与莲儿同住?”穆离轩俄然问,望着子歌的眼里深不见底。潇湘馆是大齐为欢迎来使所建一处别驿,依宫墙而立,来往便利。“你的店铺还需修整,京中招亲,或许能为你添几分名誉。”
“涨价倒是不成题目,这毕竟是块好地……只是……”子歌柳眉一挑,神采略带不屑,“我并不想把钱用在你如许藏污纳垢之人身上。”
“若宣武马坊是通敌叛国,那你所犯之罪,比之有过而非不及。”子歌迎着他的目光,慢条斯理地卷起了帐本,放在一旁,“我且替刘掌柜收着这烫手山芋,归去以后,莫再做如许的负苦衷了。”
子歌含笑冷静听着,将那张地契顺手支出怀中:“如此,那便多谢先生美意了。”
“为何还称我为‘穆王爷’?”穆离轩蓦地问道,他随便地坐于子歌身侧,从一旁的食盒中拿出几碟糕点,此中便有子歌吃了数日的‘迎人糕’。
“你如何来了?”子歌倚门,望着他一步步走近,眼里微露忧色。
子歌细心地看了看他递过来的地契,见纸张残破,知已有些年事,又几经转手。
子歌指了指那摊开的账目中几次呈现的一行藐小的字,若非细心察看,很轻易与其他琐细开支混合。在北境蛮夷姓氏中,‘宇文’虽不常见,却也曾是一族大姓,只是厥后跟着鲜卑国破而式微了,这一点是路人皆知的。
“林女人这话……鄙人如何听不明白?”他强笑道。一旁温馨站着的宋青书却俄然上前一步,将一本厚厚的帐本摔在席上,吓得他浑身一震。
“隽隽走了,你又是从那里找来一个侍从?”
子歌一时哭笑不得。“想来是莲儿不知又从那里信手拈来了这句诗,便用在了这糕点上。你归去不准与她胡说。”
“青书是父亲畴昔的亲卫之子,被姨娘收在青鸾报中多时,我们也才方才相认不久。”子歌冲宋青书安抚地一笑,先容道,“穆王爷为南诏世子,家中故交,之前一向对歌儿暗中互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