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儿,你又在想甚么?”
子歌抿起唇,朝她暴露一抹放心的笑容,两人的手冷静地握在了一起,惺惺相惜。
“我知畴昔林徒弟和姨娘对复仇一事很有运营,你也不必担忧太多,顺着这条路走下去便可。”红裳悄悄揉动手中的绢帕,似是偶然地说道,见子歌面色凝重,又加上一句,“以你的聪明才干,定能逢凶化吉,更何况,另有我陪着你。”
子歌猎奇地问道。她只知谢伯伯畴昔是杨府家臣,就连赵姨娘的身份她都不甚清楚。她总带着一丝期望,能见到一两个旧人,亲口听他们说一说昔年之事。
子歌轻声说道,像是在必定本身心中的猜想,又像在自言自语。
车中坐着两人。子歌懒洋洋地侧卧着,一手支颐,另一手把玩着一个白玉制成的骰子。小巧娇小,晶莹剔透,六面镂空数字之处,皆安以半枚红豆。红白交映,看起来分外新奇。
“季承是青品耳目,扎在赵府多年了。他本来是萧氏在位时的执金吾,掌管都城治安,当年陛下领兵进京后,想斩草除根,被杨后偷偷拦了下来。”赵姨娘临行前切切解释道,“杨家于他有深恩,他一向未敢健忘。此番回京,也算是了他的一桩夙愿。如果在京中行走,他可觉得你指导方向。”
“真抱愧,幼弟不懂事,冲撞了公子,还请公子包涵。”子歌下了车,向那人略一见礼,“不知公子从何而来,又为何要尾随我们的车子?”
“臭小子……你才是鬼鬼祟祟的人,快放我下来!有本领你别偷袭,我们再打一场。”
子歌握着骰子,冲车夫的方向努了努嘴。那人恰是夜宴当日驾车接她二人从乐坊去赵府的车夫,名唤季承。赵姨娘知子歌筹办出发进京后,特地从赵府调了他来陪侍。他的脸上尚带有一轮淡青色的胡渣,浓眉大眼,身板结识,向子歌答话时总低着头。
一雨一番晴,山林萧瑟青。
“姨娘临走前给了你这个骰子,说路上自会有人来策应,但现在已快出泸州州境了,却不知那策应之人究竟是甚么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