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佛堂的木门哐当一声微响,秋风趁机窜了出去,卷来满室瑟瑟秋意民气凉。
“奴家一介俗人,可听不大懂主持的偈子。主持无妨把话说清楚些。如果因会错意惹起甚么费事,可就平白冤枉了。”辛夷腔调平和如昔,但是瞳人却灼灼地锁定了圆尘。
“是么?”辛夷紧紧盯着圆尘,似笑非笑,“我是不清楚你们之间豪情到底如何。只是听她的描述,你当是待她极好的,不然也值不得她用十六年换一声哥哥。但是,民气险恶,吵嘴难分,她又是那般心机洁净的人,保不成她看错人,付错情。如果真是那样,我真为她不值,也为主持不堪。”
辛夷眼皮子猛跳。
但奇特的是,匕首尖端倒是段木头。放佛是做了个暗号,等完整完工时再添补出来。
圆尘毫不避讳地直视了辛夷半晌,淡淡地笑了:“女施主这话说得,如有费事那也是自找的。所谓一阵风来,是风在动还是柳在动,女施主可别胡涂了。”
宋金燕并没在乎圆尘的态度,反而很随便地捞了个蒲团坐下:“天铁虽在官方被奉为奇珍,但在宝贝各处的大明宫,也不过尔尔。我一个正三品的娘娘,吹点枕边风,皇上归还送不赢。”
一股危急感涌上心头。并且还是来自“小伏龙”这个过分强大的敌手,这让她刹时决定:既然前程不妙,不如翻开天窗说亮话,存亡祸福都有个明白。
从“我”到“贫僧”,仿佛眨眼间,圆尘又变回了阿谁暖和安静,慎重守分的高僧模样。木鱼声声,余音绕梁,秋风吹了片片红叶入窗来。
“以是不管卢家如何娇纵,不管高家如何式微,你都保持着沉默,只要那张和谈还在。”辛夷开口了。
“确切。史册记录:畴昔二十年,向来没有渤海高氏后辈,因为五姓七望而丢了性命。”辛夷略微回想了下史籍,带了分感慨地应道。
半晌,佛堂的屏风后走出道倩影,她饶有兴趣地笑道:“这但是你第一次乞助本宫。要的还是最合适打造刀剑,特别是暗器的奇珍:天铁。”
辛夷的眉间腾起一股凉意。圆尘没有自称“贫僧”,而是“我”,一个对世人过分浅显于他倒是太不浅显的自称。
“金秋气燥,宜养精蓄气,暖和补中。你还是少说两句罢了。”圆尘拿起木鱼,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摆出了送客的姿势,“贫僧不过是提示女施主八个字:因果循环,报应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