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烈武破天荒得未作朱门雅士打扮,身着红色鱼鳞战甲,背部负着一柄长过一丈的方天画戟,温润如玉的面上,却模糊有几分忧色。
“玄阴圣宗鬼面令!”
“父亲且宽解,此等宵小伤不得无悲。”
云无悲躬身,正色说道:“禀十三叔,此人主修煞力,带一尸傀。”
鹰背上那人寂然展开双目,俯览别府废墟一圈,跃出鹰背,悠然浮于空中,袍袖无风主动,猎猎作响。
须知,九位筑基大修若无同境地修士禁止,足以轻松尽濮阳满城之人。遑论此中七人更是筑基中期之上。
云烈袆蹙眉踱步到云烈武身前,谨慎翼翼接过玄阴鬼面令,冷声道:“只能如此了,玄阴圣宗远在大梁,想灭我云氏,非出金丹真人境两人不成。万不得已时,我等只要举族迁走避祸,只是这祖上传下的基业免不得要毁于一旦了。”
云烈武深吸一口气,眉头舒展,颤声道“圣使,娌。便是圣使,自当有筑基中期修为,乃至更高。非论这圣使藏于府中有何用心,为今之计只能杀之灭口。”
“九人?”
”哎,现在正值多事之秋,又有祸事天降于我云氏。无悲你有所不知,大庆朝与大梁几百年纷争,几经大战,虽没损及元气,亦非两朝皇室之愿,不说也罢。你只需晓得,传闻玄阴圣宗实掌大国有三,大梁只是其一。历代两朝纷争皆因玄阴而起,我云氏比之,蝼蚁尔!“
”父亲,此人不过筑基修为,举族避祸?如何会如此!这玄阴宗能强过我大庆不成?“
云无悲捋了捋翻飞于脑后的青丝,自嘲一笑。
弱者如蝼蚁苟活,强者无有拘束,六合任凭驰骋纵横。
绿衣老妪与其尸傀的煞力,悉数被云无悲摄取以后,云无悲左臂七星痣处,覆盖的那层迷雾锐减三成,那自冥冥中而来的呼唤更清楚了几分。
“父亲、十三叔,这玄阴之人已被无悲斩于剑下.”
东临揽月别府
说着从袖中取出一枚方形铜牌。
云烈武来回踱步,深思很久,正欲安抚众情面感,却见十三弟面色再变,阴沉如水。
云无悲心中打动,深施一礼。
云烈武侧身接过铜牌,面色突然大变。
看似波澜不惊、有惊无险,实则凶恶万分。
这裸的丛林法例当真让人又爱又恨!
“不好!方才法力探查鬼面令,发明我濮阳界另有九人。七人在鬼面令内气味,与此令残留法力相仿,另有两人略有不如,但皆是筑基大修!”
他需护持亲族全面,他要死守这丛林法例之下的自在,他欲此生随心所欲,无人能掣肘分毫。
“无悲,府中逃脱之人所用何法,现在那边?看此处残留陈迹,除你以外当有两人。”
捧着铜牌的手臂竟微不成查的颤抖数息,蹙眉细心端量半晌,神情庞大似有惊骇之色,与十三叔对视一眼,沉声道。
这让云无悲欣喜之余又多了些许愁色。
现在尚心不足悸不假,只是云无悲他故意中死守之道,唯“保护”二字尔。。
这司天监少监,鲜明是一名金丹境真人!
这铜牌质地精密,正侧雕镂有狰狞鬼面,右下角书有“圣使,娌”三个篆体小字。云无悲将铜牌双手捧起,递给其父。
事已至此,云无悲别无他求,但愿杀人灭口以后,能逃得此劫。
“兄长,事涉上宗,我云氏危矣!稍有不慎便是身故族灭的了局!“说罢,又转头向云无悲诘问道:”无悲,此人到底那边?”
筑基寿数两百有一,却只要陆地奔腾之能,只要这金丹境真人方可御空而行。
云无悲话未说完,只见十三叔掌中法力吞吐,探在玄阴鬼面令之上,不过半晌,阴厉的脸上神采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