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烈武深吸一口气,眉头舒展,颤声道“圣使,娌。便是圣使,自当有筑基中期修为,乃至更高。非论这圣使藏于府中有何用心,为今之计只能杀之灭口。”
“父亲且宽解,此等宵小伤不得无悲。”
“玄阴圣宗鬼面令!”
云无悲捋了捋翻飞于脑后的青丝,自嘲一笑。
云无悲此时伤势已无大碍,闻得叔父两人言语,心中一惊,迷惑道。
正在现在,长年执掌云律殿的十三叔,见带来的十余族中侍卫皆露慌慌之态,喉中蓄含法力,一声冷哼摄世民气神。
《庆-江山图录》记录,飞鱼身圆,长丈余,羽重沓,翼如胡蝉。其状如豚而赤文,服之不雷,能够御兵。
这让云无悲欣喜之余又多了些许愁色。
“父亲、十三叔,这玄阴之人已被无悲斩于剑下.”
绿衣老妪与其尸傀的煞力,悉数被云无悲摄取以后,云无悲左臂七星痣处,覆盖的那层迷雾锐减三成,那自冥冥中而来的呼唤更清楚了几分。
唳——
“兄长,事涉上宗,我云氏危矣!稍有不慎便是身故族灭的了局!“说罢,又转头向云无悲诘问道:”无悲,此人到底那边?”
东临揽月别府
翻手将那枚玄阴鬼面令支出袖中,云烈袆蓦地抽出腰间长剑,疾声喝道:“来不及了!有三人正往这边飞速赶来,看鬼面令中速率,倾刻便至。”
云无悲欣喜以后目光扫想其父中间的十三叔云烈袆,后者面无神采,狭长的眸子里喜色涌动,正细心探查那片狼籍之处。
“无悲,府中逃脱之人所用何法,现在那边?看此处残留陈迹,除你以外当有两人。”
云烈袆亦到一口寒气,沉默半晌,方才开口。
此时刚巧看向云无悲。
在场之人或许不清楚“玄阴圣宗”代表甚么,却晓得能等闲派出十余筑的权势,非一族一姓可对抗。
云无悲心中打动,深施一礼。
废墟一侧被清理出周遭百米的空位,百余白衣人执刀摆列两旁,鹄立于凛冽的北风中,纹丝不动。空位内侧屈膝跪伏十人,亦是白袍加身,白袍之上绣的倒是赤翼飞鱼!
“部属恭迎少监大人!”
这铜牌质地精密,正侧雕镂有狰狞鬼面,右下角书有“圣使,娌”三个篆体小字。云无悲将铜牌双手捧起,递给其父。
云无悲话未说完,只见十三叔掌中法力吞吐,探在玄阴鬼面令之上,不过半晌,阴厉的脸上神采大变。
想罢,云无悲挥袖向靖边侯府方向打出一道法符,屈膝盘坐,搬运法力规复伤势。
云烈武侧身接过铜牌,面色突然大变。
云氏传承数百载,雄踞幽州,贵为大庆二十级特近侯,竟只因一面令牌便要举族迁徙以避祸,心中如何不惊!
在场世人俱大惊失容,二十余人气味突然一窒,多数人气味混乱起来。
”七人筑基中期之上!“
这司天监少监,鲜明是一名金丹境真人!
“九人?”
“无悲你莽撞,怎可孤身追来,如有闪失,让为父如何交代?”
火羽神鹰之上盘坐一人,脸部似有法力覆盖看不清面庞,蟒袍鸾带,身若山岳。
筑基寿数两百有一,却只要陆地奔腾之能,只要这金丹境真人方可御空而行。
只是满腔的愤懑却憋在心头,无以宣泄。
云烈袆蹙眉踱步到云烈武身前,谨慎翼翼接过玄阴鬼面令,冷声道:“只能如此了,玄阴圣宗远在大梁,想灭我云氏,非出金丹真人境两人不成。万不得已时,我等只要举族迁走避祸,只是这祖上传下的基业免不得要毁于一旦了。”
云无悲躺在地上,短促的呼吸在躺了半晌以后趋于陡峭。衣袍上的严峻的破坏,侧面明示了方才那一场争斗的狠恶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