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人?”
时隔月余,这幽虞两州颇负盛名之地已成一片废墟,从周遭残垣断壁间模糊可见昔日亭台轩榭、楼宇林立的圣景。
“玄阴圣宗鬼面令!”
鹰背上那人寂然展开双目,俯览别府废墟一圈,跃出鹰背,悠然浮于空中,袍袖无风主动,猎猎作响。
事已至此,云无悲别无他求,但愿杀人灭口以后,能逃得此劫。
云烈武侧身接过铜牌,面色突然大变。
绿衣老妪与其尸傀的煞力,悉数被云无悲摄取以后,云无悲左臂七星痣处,覆盖的那层迷雾锐减三成,那自冥冥中而来的呼唤更清楚了几分。
“无悲你莽撞,怎可孤身追来,如有闪失,让为父如何交代?”
弱者如蝼蚁苟活,强者无有拘束,六合任凭驰骋纵横。
远天碧空如洗,白云苍狗,一抹云影印在云无悲脸上,丝丝清冷泛动开来。
俄然一声悠长的凄厉鹰唳自东方响起,惊骇遏云,袅袅余音耐久不断。不过斯须,一只展翅数丈的火羽神鹰电掣而至,卷起的阵风收回咧咧的巨响,使得废墟之上烟尘漫天,石走沙飞!
须知,九位筑基大修若无同境地修士禁止,足以轻松尽濮阳满城之人。遑论此中七人更是筑基中期之上。
云无悲躺在地上,短促的呼吸在躺了半晌以后趋于陡峭。衣袍上的严峻的破坏,侧面明示了方才那一场争斗的狠恶程度。
“无悲,府中逃脱之人所用何法,现在那边?看此处残留陈迹,除你以外当有两人。”
云烈袆蹙眉踱步到云烈武身前,谨慎翼翼接过玄阴鬼面令,冷声道:“只能如此了,玄阴圣宗远在大梁,想灭我云氏,非出金丹真人境两人不成。万不得已时,我等只要举族迁走避祸,只是这祖上传下的基业免不得要毁于一旦了。”
倘若这圣体未成,蒲一比武云无悲就已然重伤。倘若《生杀道》与平常功法普通只修肉身法力,现在躺在地上的当是一具尸身,或许尸身都会被那玄阴宗老妪带走,炼成阴煞尸傀。
“父亲、十三叔,这玄阴之人已被无悲斩于剑下.”
云氏传承数百载,雄踞幽州,贵为大庆二十级特近侯,竟只因一面令牌便要举族迁徙以避祸,心中如何不惊!
废墟一侧被清理出周遭百米的空位,百余白衣人执刀摆列两旁,鹄立于凛冽的北风中,纹丝不动。空位内侧屈膝跪伏十人,亦是白袍加身,白袍之上绣的倒是赤翼飞鱼!
云烈袆亦到一口寒气,沉默半晌,方才开口。
云烈武深吸一口气,眉头舒展,颤声道“圣使,娌。便是圣使,自当有筑基中期修为,乃至更高。非论这圣使藏于府中有何用心,为今之计只能杀之灭口。”
这裸的丛林法例当真让人又爱又恨!
”哎,现在正值多事之秋,又有祸事天降于我云氏。无悲你有所不知,大庆朝与大梁几百年纷争,几经大战,虽没损及元气,亦非两朝皇室之愿,不说也罢。你只需晓得,传闻玄阴圣宗实掌大国有三,大梁只是其一。历代两朝纷争皆因玄阴而起,我云氏比之,蝼蚁尔!“
云无悲心中打动,深施一礼。
此二人煞力之浓比之十年杀生所很多过数倍,如此之多煞力竟只将迷雾减去三成,想要贪狼宫开却要多费些工夫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