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子螓首蛾眉,水眸暗泛秋波,鬓角一缕青丝环抱,一向延长到乌黑的脖颈之间。
此人明显是筑基中期,明显云路并无排位!
说话间,尽是血迹的手掌微微隆起,狂刀逐步出鞘,寒光自林中乍现,咄咄逼人!
隔着极远,浓烈的六合灵气,便异化着魂元的芬芳异香,袭面而来。云无悲鼻尖耸动,深吸一口六合灵气,顿觉周身清泰,镇静非常,不由开朗笑道。
有这等惊世骇俗的跟脚,自家血仇得报不过是早与晚罢了。
说着,隐于树荫下的脸蓦地抬起,杀意如潮。
聂狂刀抬手抹去嘴角血迹,四下扫了好久,而后惨笑一声,狭长的眸中尽是遗憾、不甘之色。
这云路秘境公然别有洞天。
“聂某一介散修,能从尸山血海、满地波折走到现在这一步,咳。。皆因一身血海深仇!”
百丈以外、问心碑之前,一名身姿婀娜的女子浑身覆盖在紫袍之下。
满地尸横遍野,残垣断壁。
就在两人视野绝顶,一座极其巍峨峻拔的巨山横亘六合之间。
“那些黑衣人乃是玄阴圣宗炼尸一脉皇极真君坐下弟子,真君月前曾在幽州露面。奉云某为主,自有活命之道,不然你我就此别过,存亡各安天命!”
清风徐来,将云无悲话语吹散,山林草木沙沙作响。
。。。
聂狂刀发挥遁法疾行间,脸部微微抽动,心忖自家这星主端的是卑鄙无耻。
不远处,玄清真人面色阴沉似水,眸中寒光频动。
又是一阵狠恶的咳嗽,聂远满腔盈胸的杀意弱了下来,全部竟在短短时候内委靡寂然,令人扼腕。
两人身处无边林海之间,四周入目皆是参天巨树、古樟老藤。
哪怕是自家重伤气力大损,此人能将自家转眼制住,好强的气力!
云无悲从腰间摸出泛着青色的水葫芦,轻抿一小口,“聂兄曲解了,并非云某能人所难。云某的确能将聂兄安然带出云路以外,但事涉奥妙、身家性命全在此中,何奈?”
动听诱人的笑声在山风中散开,娇媚洒落一地。
只见他冷峻的面孔微微抽搐,将一丝煞力逼出体外,斯须却有更多的煞力如跗骨之蛆,平空而生。
玄清话音未落,一道银铃般的笑声蓦地反响于麟首崖上空,让人闻之便心神泛动。
好久,聂远再次寂然靠着青石坐下,终是神采庞大的苦笑起来。
这五百阶之上的人物公然不简朴,云无悲忖道
“哪怕临时困居云路秘境,也好过落入那些黑衣人手中!”
如此雄山,可谓是顶摩霄汉、峰接青云了!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聂狂刀吃力的单手撑住山石,接过水葫芦,抬头灌了几口,顿觉一股清冽之感自喉间滑入腹中,半晌又狠恶的咳嗽起来,一丝丝鲜血自其嘴角滑落。
“本来同是天涯沦落人,道友何不取了聂某体内煞力,待得某家伤势规复,你我联袂闯出一条活路来?”
温暖的日光透过纷茂的树木枝叶,在林间草地上洒下一片片五彩斑斓的班驳之光。
当时自家重伤在身,若敢说出半个‘不’字,只怕现在早已横尸田野了。
“那些黑衣人所寻之人是你!”
“不错。”
“好,是条磊落的男人!”
“你!”
云无悲冰冷的脸上,笑意化开。
半白天,云无悲四下走动,将四周的地形了摸了个大抵。
“化魂真人辛柏瀚!”玄清冷哼一声,暴喝道:“你玄阴宗之人,竟敢犯我听云辖境。如此也好,犯境之仇与暗害玄重师兄之恨,本日一并告终。”
云无悲与聂远二人一前一后,在这漫无边沿的林中缓慢穿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