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瞧你说的,无忌在兄长眼中果然如此不堪?实在父亲这是为我着想,无忌内心跟明镜似得。父亲长年呆在军中,夙来嫌弃文人,父愿而子承也是道理当中。”
送走云无忌,云无悲又信步转回飞鹤亭中,沿着拱栏,负手而立。
“这位陛下机谋之强,远非常人所知。那道圣旨若出自陛下,该是贬河东公孙氏,令公孙家入主虞州以代韩家,镇北将军却当是我云氏囊中之物。”云无悲提酒小酌,淡然笑道:“实在当日崇明阁中,族中长辈已有定论,这道御旨绝非出自陛下之手。”
恍忽间,云无悲想起了现在身在府中的那明丽女子,心念一动。那枚翠碧若滴的玉简自袍袖中飞起,浮于身前。
云无悲一起沿着园中花间小径徐行徐行,未几久便到了飞鹤亭前。
“可前不久你我在崇明阁,听闻平恩侯入京了,其子都封了镇北将军。”
“筹算么,嘿!”云无忌嘴角咧开,举起拱栏上酒壶,举壶小酌一口,道:“本筹算也与无情、无风普通去望都走一遭,在太学闲晃个几年,也好混个资格,可惜父命难为。”
云无悲几步走进飞鹤亭内,拂袖将两壶青酒置于拱栏上,斜依亭柱,沉默不语。
大庆以内,豪族世家林立,此中以陇西士族为最。十余世家豪族相互通婚联婚,权势盘根错节,出了很多天子卓绝之辈,在全部大庆朝中一枝独秀。先帝未登龙御前,曾娶陇西豪族刘氏之女,依为后盾,借势一举扫平大庆诸王,定鼎乾坤。
这很多平辈兄弟姐妹又因各自职位、父辈功劳、官职、亲疏等身分各自抱团,如此一来,此中不乏有恩仇,争斗。只因云氏族中大权皆在一众金丹筑基长辈手中,这些人寿元远过凡人,多数尚存于世,故而也无争权夺嫡,兄弟相残这等丑事。
云无悲尚未入亭,便见七弟无忌早已坐于亭中石凳之上,数尺开外剑齿虎形影不离,伏于脚边。
只是这剑道残破不全,上中下三部当中,只余上部一卷。另有秘图一张,窥这秘图全貌,仍似有残破。
此时云无忌酒醉,正侧卧于亭中,双臂抱着其剑齿虎巨大的脑袋,一阵践踏,听到云无悲话语,云无忌不作涓滴踌躇,推开蹬来的虎爪,接过虎符。
说道这玉简,那日云无悲实在吃了一惊。此世传世秘法堕入繁星,但是大多流于文籍之上,似玉简这等巧夺天工之物,极其罕见。
酒至半酣,云无悲带着醉意从怀中摸出一道虎符,投掷给云无忌,忽正色道:“豺狼军中磨砺数载,但有大战,凭无忌你的修为本领,定可崭露头角。现在为兄却想让你与六弟无咎去东临卫中,帮衬为兄一二。”
平常功法外道,只讲心法要诀,配有图录招式,以及经脉中法力运转途径。“西方皇天庚金剑”却另辟门路,巧夺天工。
云无悲全无睡意,干脆阖衣披上狐裘,遣下人唤云无忌去后园飞鹤亭中喝酒闲叙。叮咛门外候着的几人以后,云无悲提上青酒两壶,排闼而出,独自向后园行去。
云无悲举壶灌了一口酒,目含调侃。
这上部残篇中,“西方皇天庚金剑”分凝形、蕴灵、炼命、剑意、通神五阶。
“兄长有命,安敢不从!何不将四哥五哥也一道唤来,我等兄弟一块岂不美哉。”
武德十二年,见机会成熟,判定抛出河内矿脉为饵,哄动陇西权势祸起萧墙,内斗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