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没死,装甚么死长虫?”罗妈妈站起来,斥骂道:“你是谁家的?躺在我们门口何为?要死给老娘死远点!别脏了我们门口!”
“啊呀,老身我道是谁,这不是苏捕头嘛!”罗妈妈脸上笑开了一朵花,颠着小脚儿迎上去,先从腰带里摸了几块碎银,藏在手帕子底下,借着与那苏捕头攀亲戚,将银两奇妙的塞进了苏捕头的怀里:“这不是……哎……也怪老身教诲不严,这丫环们不识这位新来的女人,这女人害了热病,倒在门口,他们见着眼熟,只当是来了外人恐怕烟雨阁跟着沾包,火烧屁股似得便给报了官,给老爷添费事,真真是一个个的草包胡涂蛋!”
“那,你记得你是如何来的?”罗妈妈有点不信,但仍耐烦问道。
那小厮只去了一趟,不想返来见是变了六合,一脸茫然,但阿谁小厮跟着罗妈妈日子久了,想必也是个心肠通透的聪明人,只见他愣一愣,眨巴眨巴眼睛,贯穿过来,从速来了个破桌子先伸腿,哈腰道:“原是我不懂事,没见过新来的女人,见跪伏到这里,只当是碰瓷找费事的,一时多事,便去报知了官爷,实实是我的不是,还往苏捕头大人有大量,饶了小的这一回!”
那女子天然答不出,眨巴着净水大眼乞助似得看着醒来第一个见到的罗妈妈。
小厮和丫环闻声,从速又是去寻大夫来,又是去报官,罗妈妈弯下身摇摆阿谁女子:“起来!起来!我们可没获咎你,我们清明净白,翻开店面做买卖,你好死不死死在我们门口,丧失了我们烟雨阁的名声,你赔得起么!”
“传闻这里有个来路不明的女子……”一个拉着长腔长调的少年声声响了起来,本来是一个比我大不了几岁的少年捕快,穿戴皂衣,挎着刀,耀武扬威的赶开人群:“在那里?给本捕快先过过眼!”
“是,”那女子点点头:“我是谁,从那里来,到那里去,十足不记得了,脑筋里只一片空缺,如何用力儿,也想不起来,只感觉,我一向在飞……”
围观的民气下也猜明白了几分,这罗妈妈见那女子想不起来前尘旧事,必然是故意将那女人做个天上掉下的馅饼,充进烟雨阁里,省下了买人的开消。
那女子尚未答话,黄先生背着药箱呼哧呼哧的跑了来,丫环帮他扒开了人群,那女子利诱的看着黄先生,黄先生顾不很多问,把其脉搏,半晌,道:“女人极其衰弱,气血两虚,但是几日未曾用餐了?”
看来黄先生也只当这个女子是烟雨阁的一个姐儿,给罗妈妈虐打成这模样的。
“你个老东西,胡说甚么!”罗妈妈闻言,涨红了面孔,跳脚道:“老娘跟这个丫头子……”俄然眸子子一转,像是计上心来,忙道:“黄先生说的是,这个嘛,好生静养是免不了的,不管如何着,也是个缘分,且便叫丫环们搭把手,顾问顾问,好了再计算。”
罗妈妈天然对劲不凡,忙道:“你如果想着敲些个酒水,言明就是了,何必在彼苍大老爷面前做鬼?这丫头天生是聪慧病,这才给家里人卖到了烟雨阁,因无人把守走了出来,犯了病倒在门口,才引出这么多故事,他日我请你吃席,可好?如若不然,老爷带你上堂作证,对答不出,判你一个诬告辟谣,你这老身子骨禁得起几板子?”
“咦?”黄先生倒抽一口冷气:“难不成,你是遭到了惊吓,或者是头部受了伤,影响了心神?你甚么都不记得了么?”
围观世人禁不住也交头接耳,絮干脆叨:“该不会,这女子本便是个疯子罢?难不成是家中走失出来?”
罗妈妈打量打量她,仿佛感觉她很有些来源,面色和缓下来,问道:“老娘只问,你到底是谁?”